猶豫了幾息,他冷冷開口:“如何救你?”
眼前一道白光閃過,眨眼的功夫,宴庭之發現自己出現在一處破舊的山洞之中。
這……
饒是一向淡定的他,都差點繃不住了。
好在,他很快發現了“目標”。
濃重的血腥味撲麵而來,地上的人渾身是血,半死不活的躺在那裡。
一向喜潔的宴庭之,猶豫了幾息,還是慢慢走進。
“救……救我!”
聲音很微弱,雙眼緊閉,嘴唇乾枯發白,滿臉的血汙已經讓人看不清他本來的長相。
男人?
宴庭之不解,如果這是幻境,難道這人不應該是個女人嘛?
畢竟,幻聽中的聲音,絕對是個貨真價實的女聲。
男人身量中等,身穿灰色衣褲,氣息微弱,四肢還在不停地有血沁出。
宴庭之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底疑惑更重了。
眾人皆知,他是見不得血的。
就連伺候他的清心和清目都以為他是喜乾淨,所以見不得這些。
但其實,隻有他自己知道,他之所以不能見血,是因為血腥味會激發他的殺心。
聞到血,他心中就有滔天的殺意。
可是,眼前這男人的血,卻讓他內心出氣的平靜,甚至是一直壓抑的暴虐躁動,此刻都得到了極大的緩解。
他是誰派來的?
宴庭之懷疑,這是一個專門針對他的陰謀。
隻是,派個男人來是何意?
難道是因為之前派來的那些女人都沒有得逞,讓他們誤以為他不好女色。
所以這一次,換個男人試試?
嘴角微微揚起一抹冷笑,這些人倒是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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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屹此刻仿佛置身地獄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突然,她感覺身邊似乎出現了一絲溫度,她下意識睜開了眼睛。
白,雪白。
艱難的移動視線,直到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
“救,救我。”有人出現就好,林屹下意識求救。
她還不能死,至少現在不能死。
捌萬林家軍葬身火海之中,父親死的不明不白,這個仇不能不報。
艱難的拖動殘破的右臂,她想去拉住這人的褲腳。
但事實上,她壓根動不了。
一陣絕望襲上心頭,這人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林屹不敢賭,但是她卻發現自己現在什麼都做不了。
為什麼?
林家世代忠良,保家衛國,最終竟然落得如此下場,蒼天為何如此不公?
悲憤交加,林屹再次陷入昏迷。
宴庭之冷冷旁觀,這人似乎想拉住自己,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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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主子?”宴庭之感覺肩膀被人拉了一下,眼前又是一道白光。
嗖的一下,睜開眼睛,宴庭之發現自己正坐在榻上。
“何事?”
清目皺眉:“主子,您的病更嚴重了。”
宴庭之看了他一眼:“為何這麼說?剛發生何事?”
“您剛端坐在榻上,怎麼叫都叫不醒。”
宴庭之一愣:“我剛一直在房間?”
清心點頭:“午睡起來後,您就一直端坐著,不曾移動半分。”
那剛剛?
是幻覺還是離魂?
宴庭之視線突然落在腳麵,雪白的長裳底,一滴嫣紅的血跡暈染開來。
清目順著主子的視線看過去,心中一驚:“主子,您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