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屹這才發現他臉色蒼白,轉身的時候,後背竟然完全汗濕透了。
“謝謝。”
除了謝謝,她似乎什麼都不會說了。
宴庭之收拾好東西,這才發現自己手指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被劃破了一道口子。
傷口上的血,有他的,也有她的。
“你好好休息,我去換身衣服。”
宴庭之倉促消失,山洞再次隻剩下林屹一個人。
很奇怪,她這一瞬間竟然覺得有些孤單。
難道是受傷後,人就會變得脆弱嗎?
以前的她,為了埋伏敵人,可以一個人潛伏三天三夜不動彈。
那時候似乎心裡滿滿都是捕獵的興奮,還有一個人的自由自在。
此刻,怎麼會覺得少了一個人,山洞就空蕩蕩的呢?
麻沸散漸漸褪去,林屹感知恢複。
感覺就像有一千根針不停地在她手腳紮孔,折磨的她心裡宛如千隻螞蟻爬行。
又疼又癢又撓不著。
控製……控製……
林屹不停地想著控製,可是越想越控製不住。
血液似乎不停地在上湧,林屹越想冷靜,越是冷靜不下來。
很快她知道,自己果然發熱了。
宴庭之還沒有來,她感覺很渴很熱,她想跳入水中。
渾渾噩噩間,她似乎睡著了。
夢裡一會冷一會熱,她在浮浮沉沉中煎熬了許久。
終於,無力睜開的眼皮,緩緩睜開。
入眼的是男人清冷的睡顏,他趴在自己床頭,手裡還有一條布巾。
他照顧了自己整晚?
為什麼?
林屹不敢移動半分,生怕驚擾了他的美夢。
就這麼凝望著,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下巴,這男人竟然沒有一處沒長好的。
視線停留在他嫣紅的嘴唇上,林屹很快意識到了不對勁。
這男人臉色這麼白,嘴巴怎麼這麼紅?
莫不是,病了?
再細看,果然發現男人微微皺眉,表情並沒有半分睡覺的舒緩。
林屹想叫醒他,卻發現怎麼都喊不動。
她嘗試了幾次,四肢還是不能動彈,額頭汗珠都急出來了。
“藏庭,醒醒!”
“來人,快,救他!”林屹這一刻精神力釋放到了極限,砰地一聲,感覺天靈蓋都要炸開了。
眼前一白,林屹的世界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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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您醒醒啊!主子?啊……”
清心淒厲的聲音在房間響起,旁邊的清目也陷入呆滯中。
“怎麼了?主子怎麼了?”青鶴在外麵等不及,聽到叫聲直接衝了進來。
聽說主子自從昨晚救人後,回來就一直陷入昏迷之中,渾身又高熱,他們使勁手段都不行。
莊子裡除了主子,就屬清目醫術最好,他說要針灸試試。
這剛開始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就傳出尖叫聲,叫他如何能不著急?
主子要是出了事,他們這一莊子的人隻怕都活不成了。
青鶴倒是不怕死,能給主子殉葬是他的福分,隻是能活著,誰想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