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發病了!”青鶴開口,表情晦澀難懂,“這一次凶險萬分,隨時可能沒命。”
林屹強行聚集的真氣瞬間潰散,手筋傷口已經崩裂,鮮血滴滴答答流了出來。
無人注意的角度,小金蟬溜了出來,悄無聲息的吸食著。
“都是你,主子一定是吃了你給的糕點才發病的!”清心惡狠狠的說。
主子這趟出門格外注意,在太子府連口水都沒喝。
離開太子府的時候還好好的,下車的時候卻已經有發病征兆了。
緊急喝了藥,這後半夜卻越發嚴重了,甚至比上次從太子府回來更嚴重。
上一次,還有蒼目大師在莊子,勉強救了回來,也在床上躺了半個月才能下去。
今夜呢?
大師不知所蹤,主子難道隻能等死嗎?
清心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了出來,表情很是悲慟。
“收起你的眼淚,你主子還沒死呢,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哭喪!”林屹沒好氣的嗬斥。
清心還想說什麼,青鶴看了他一眼,他癟癟嘴,使勁去擦眼淚。
“帶我去看看。”林屹沒有廢話,也沒有解釋,現在說什麼都沒用。
青鶴沒有猶豫,揮揮手,那些人整齊劃一的收起了刀,讓開一條路。
一路上,林屹心情很是複雜。
明明往常覺得很近的一段路,今夜走起來,卻像沒有儘頭。
宴庭之發病了,為什麼?
那糕點,她也吃了,她沒事。
所以,不可能是糕點有毒。
況且她是偷偷進灶房拿的,那麼多塊,怎麼可能她拿的那幾塊就有毒呢?
腳底突然一個踉蹌,青鶴下意識想去扶,被林屹躲過了。
天空變得很是晦暗,之前皎潔的月亮不知何時躲入雲層之中。
大片大片的烏雲,將藏龍山莊的天空籠罩的嚴嚴實實。
青鶴順著林屹的目光抬頭看天,不解。
剛走進院子,林屹就聞到了濃濃的腥臭味,和太子良娣張氏院子裡的味道差不多。
“宴庭之吐血了?”林屹冷冷開口。
青鶴點點頭,瞬間又想起天太黑看不見,開口:“是的,吐了不少,現在沒吐了,但是高熱不退,水米不進。”
“去宮裡請禦醫了嘛?”林屹進門前,最後問。
“去了,兩個時辰了,沒有消息。”
林屹沒再說話,轉頭進了宴庭之的寢臥。
一眼看過去,林屹的心就沉到了穀底。
麵色蒼白的宴庭之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白色的裡衣上還有乾涸的血漬。
鼻翼微微的張著,不過進氣少出氣更少。
烏黑的發垂落在枕邊,嫣紅的嘴乾裂的厲害,看起來一副人畜無害任人采拮的模樣。
不過,此刻卻無人顧得上欣賞。
清目放下手裡的棉布,麵色不善的看著一步步走進的林屹,心裡不知在琢磨什麼。
“藏庭,你……”林屹站在床邊,一時之間也有些語塞。
她想說什麼,她能說什麼。
說自己沒害他,說自己也束手無策?
她想起半個月前的自己,也是這麼絕望的躺在地上等死。
那時候,她無時無刻不盼望能有人救自己。
結果,宴庭之就如天神般,出現在山洞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