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河愣住了,旁人叫著“夏總好”的迎合聲和調笑聲,他全都聽不見了,隻有自己的心跳聲震耳欲聾。
他順著大家的目光看過去,可剛看到一個輪廓,他就慌了心神,迅速低下頭去茫然地後退了幾步。
恰巧身後是一些拍攝器材,連衣服帶大燈地讓他一個踉蹌撞了個人仰馬翻。
那些衣服也轟隆隆地鋪散在地上把他埋了個嚴實。
怎麼這麼巧。
怎麼剛好是夏已深呢。
他躲在成堆的衣服裡,意圖做一隻鴕鳥,直到工作人員衝過來。
“怎麼回事兒,快出來快出來,看見夏總慌成這樣像什麼樣子啊。”
“夏總,這小孩兒估計看見您太緊張了。”
旁邊的人應和著。
夏已深走到孟星河跟前半蹲下來,“在衣服裡邊不悶得慌麼?”
說完後他一件一件地把孟星河從衣服裡刨出來。
夏已深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倒在地上的孟星河,伸手想要拉對方起來。
可孟星河隻抬頭匆匆看了一眼,便腦袋和手一起搖得像撥浪鼓,“不不不,不......”
“不用麻煩了”還沒說出口,夏已深就一把把他拎起來,然後笑道:“怎麼,我長得就這麼嚇人?”
其中一人趕忙接道:“夏總真愛開玩笑,這麼說吧......如果您願意幫忙,我們也不用找模特了。”
另一人附和著,“對啊,對啊,隻怕我們都請不起呢。”
孟星河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眨巴了下眼睛。
難道......夏已深沒有認出他來麼?
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八年的時間,想必變化很大吧......
大家各就各位,理所當然地把桌子最中間的位置留給了夏已深。
一人清了清嗓,繼續說道,“那我們開始吧......額......孟新河對吧。”
孟星河垂著頭,把自己的腳尖盯了又盯,把自己的衣角扣皺再撫平,小聲念叨著,“是星,孟星河。”
“是星,孟星河。”
夏已深說道。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孟星河,然後一手托著下巴,一手在桌子上悠然地打著拍子,跟當下緊張又茫然的孟星河形成了強烈對比。
旁邊的人聽到這話,左右對了一下眼色,“夏總認識孟先生啊?”
“認識......還是不認識呢?”
夏已深的眼神恨不得把孟星河盯穿,而孟星河不知道這句話是不是在問他,還是在打趣,總之他現在滿心隻想趕緊逃離這個地方。
“哥哥......”
夏已深話音一出,邊上的人都做恍然大悟狀,“啊?哥哥?”
“怪不得剛才看孟先生這麼眼熟呢,原來是夏總的哥哥啊。”
“對啊對啊,原來是自己人啊。”
“彆說,你還真彆說,倆人眉眼之間確實有那麼幾分相似。”
孟星河很想打斷說,他們並沒有血緣關係,他隻是在夏家借助過幾年......
但最後還是沉默了......
......
孟星河是怎麼走出那房間的,他自己都記不清楚了,隻覺得迷迷糊糊地看著夏已深的背影一晃神就到了“FY”樓下。
門口人來人往,孟星河和夏已深站在那吸引了不少目光。
孟星河不禁低下了頭,然後小聲說道:“那我先......先回去了。”
他們不能在一起呆太長時間,否則那些過往就會從四麵八方滲透進來,而孟星河最不想麵對的就是從前。
夏已深意味深長地看了孟星河一眼,微微笑著“嗯,好,正好要下雨了,我送你回去。”
“不不不!”
孟星河猛然抬頭直視夏已深,然後敗下陣來看向彆處。
他雙手搖擺,趕忙拒絕,“不必了,我自己回去。”
說完之後轉身便跑走了。
夏已深看著對方的身影輕輕挑了下嘴角,那雙深邃的雙眼逐漸蒙上了一層冷漠。
助理悄然站在他的身後,等孟星河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野中才開口,“夏總,劉尚來了。”
“劉尚?”
很顯然,夏已深並不記得這個人。
助理提醒道:“您說,隻要約了劉尚,他就會派孟先生來還衣服......所以他現在來了。”
“哦哦哦。”
夏已深苦笑著揉了揉太陽穴,“那就去見見,正好還有事兒還需要他幫忙。”
......
雨點趕著孟星河走進樓道的那一瞬落了下來。
然後一道驚雷響起,讓他怔愣在原地,手腳發軟。
還好此時,小滿從不遠處跑過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