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寧昭看了一眼腕表說:“奶奶,下次吧,我下午約了人。”
花老太太有些遺憾,但也知道工作重要,並不勉強他。
蔣寧昭心裡有淡淡地愧疚,奶奶辛苦把他拉扯大,又要顧著公司,又要操心他的學業,還要教他商業之道。他終於長大,接過了奶奶肩上的擔子,卻又不能給奶奶太多陪伴。
奶奶每日麵對他的時候,總是笑嗬嗬的,但其實他清楚,奶奶一個人的時候,是落寞的。
蔣寧昭想要彌補,卻有心無力。
這一日,是最近奶奶最開心的一天,因為那位新交的朋友。
蔣寧昭心裡有淡淡的感激,為那素未謀麵的陌生人。
他拉著奶奶的手安撫說:“我很快忙完,最遲後天,那時候您安排,我們見一麵。”
花奶奶這才開懷,她送蔣寧昭進電梯,叮囑他接下來幾天天氣不好,要好好照顧自己。
蔣寧昭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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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竹清飯後睡了一覺,醒來後精神還算不錯,他跟工作人員打了聲招呼,自己坐了電梯去頂樓找花奶奶。
進門就聞到水果和點心的甜味,一應作畫的工具,還有防護的工具也都準備好了。
畫水粉畫是花奶奶的護士提議的。花老太太每年都會在療養院住上一段時間,持續很多年了,這裡的工作人員對她的喜好都很了解。
除了插花外,花奶奶偶爾也會做做小手工,或是繪畫。也正因如此,溫竹清才會在花奶奶的房中發現畫紙,隨手就勾了一副速寫。
溫竹清會速寫,並非像蔣寧昭想的那樣是什麼藝術家,他隻是單純地喜歡。對他來說,速寫的勾勒需要觀察人的形與體,連帶著人的神態、氣質,也會被一同收入眼中。
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說起水粉畫,溫竹清倒是從未接觸過。
花老太太很有耐心,對溫竹清說:“很簡單的,我教你。”
她神態和藹道:“不過是用來消遣的活動,不需要送出去參賽拿獎,怎麼舒心怎麼來。”
溫竹清自然不會緊張,他雖是第一次接觸,可就像花奶奶說的,他的審美很好,做出來的畫怎麼都不會差。
溫竹清自己畫了一幅練手,又受花奶奶邀請同她一起作畫。
至於畫什麼,是溫竹清定的。他順著一塵不染的窗看下去,恰好能看到冬日陽光下波光粼粼的月亮湖。
日光下的湖麵很美,但比之夜晚還是要遜色許多。
冬日夜間風大,溫竹清不能出門,倒有多次隔著窗看到下方的月亮湖。他也曾用手機拍過照,可惜成品他不太滿意。
不是說畫麵不夠美。如今時代飛速發展,這些電子設備能夠將眼前所見完美的複刻下來,溫竹清覺得,那照片拍出來的,缺了一種感覺。
如果機器拍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