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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的倒很是富貴,耳朵上吊著銀耳墜。

胖大姐賀娘子眼睛尖得很,一眼就看到鬱衣葵。

她一拍大腿,嗓門很大:“鬱家小娘子!你回來啦?你家老叔叔來上門來啦!還不快把人家迎進去!你們家這門房可真犟的很!說什麼不肯叫人先進去,你看像話麼?像話麼?”

那衣衫襤褸的中年人親熱地說:“你就是大哥的獨女阿葵是吧!可憐的阿葵啊……快過來叫老叔叔看看。”

鬱衣葵站著沒動。

她冷淡地挑了一下眉毛:“你說你是遠房親戚你就是?路引拿出來看看。”

中年人臉色一變,訕訕道:“阿葵,你不記得我啦?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賀娘子也大聲道:“是啊!鬱家小娘子,你怎這麼生分呢!你看看你老叔叔,這都可憐成啥樣了!你不可憐他,我還可憐他呢!”

周圍的人都說:“是啊!是啊!鬱家小娘子怎麼忒得狠心!”

鬱衣葵斜眼瞥了一眼賀娘子:“你可憐他?”

賀娘子撇了撇嘴:“你看他這樣子,誰見了不可憐!”

鬱衣葵冷淡地笑了一下,忽然伸手用力一拽,把賀娘子掛在耳朵上的銀耳墜直接拽下來了。她下手一點兒沒收著,把賀娘子的耳朵眼都給扯出血了。

賀娘子尖叫一聲,一把捂住了流血的耳朵,驚恐地看著鬱衣葵。

鬱衣葵隨手把銀耳墜扔到了中年男人身上:“賀娘子心疼你,還不謝謝賀娘子。”

周圍圍觀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那中年男人也呆住了,手裡捏著耳墜子,瞪著眼睛看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

賀娘子尖叫:“鬱家小娘子!!你……你什麼意思!你怎麼敢!”

鬱衣葵:“沒什麼意思,你還是趕快給耳朵眼上藥去吧。”

說著,她轉身進門去了。那老門房在鬱衣葵進門之後,砰的一聲關上了大門。

門口的人們麵麵相覷,隻有那賀娘子,捂著耳朵,氣得臉都紅了,指著鬱家的門跺腳:“你們說說!你們說說!鬱家這小娘皮怎麼敢這麼乾!”

有人忽然拍了拍她的肩膀。

賀娘子一轉身,就看到一個身著絳紅官服、頭戴黑色官帽的青年男子,後頭跟著個小捕快。

這男子長身玉立,脊背如青鬆一般挺得筆直,他身材修長,卻並不瘦弱,反倒是有一種武人的英姿。

此人正是開封府四品禦前帶刀侍衛展昭展大人。

展昭此人,因為相貌英俊,身姿勃發,又時常巡街,在東都汴梁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城中光對展護衛芳心暗許的姑娘就有千二八百個。

而這胖大姐賀娘子,雖然已不是未出閣的姑娘,一轉頭乍一見這張如沐春風般的臉,也瞬間噤了聲,做淑女狀。

賀娘子指著鬱家的大門,輕跺一跺腳,道:“展大人,您……您看這鬱家的小娘子……行事也太乖張了!”

展昭朝她做了個手勢,意思是叫她噤聲,又溫和道:“醫館就在對麵,先去看看傷勢,天氣炎熱,小傷也不可怠慢。”

賀娘子豈有不從之理?馬上就乖乖去了。

展昭又俯身扶起了那中年男人,妥帖地道:“老丈請起,鬱家姑娘驟然造此變故,行事不周也是人之常情,展某正好有事拜訪鬱家姑娘,屆時定會勸她幾句,還請老丈放心。”

中年男子連連稱是。

展昭又道:“隻是叫長輩吃閉門羹實在不敬,待會兒展某做東,請老丈於白樊樓吃席,席上必叫鬱家姑娘當麵與您致歉,您看如何?”

展昭一向樂於助人,汴京城人人都讚他好,說出這種話來倒是也很符合他的性格,那中年男人一聽這話,頓時高興起來,點著頭道:“還是展大人周到!”

展昭勾唇一笑,又問:“隻是不知白樊樓的菜可符合老丈胃口?決明兜子與蝦蕈二菜,老丈中意哪一道?”

決明兜子,就是鮑魚,白樊樓的鮑魚鮮美無比,除了繁華的汴京,彆的地方是見不到這菜的。

那中年男人咽了咽口水,忍不住說:“那還是決明兜子好,配上湯,鮮美得很!”

展昭微微一笑,攙著中年男子的手忽然一緊,對跟在自己身後的小捕快道:“先帶回開封府去,等我回來審問。”

說著,便把他一把推了出去,小衙役眼疾手快,拿出繩子就把此人雙手縛住了。

男人大驚失色:“展大人!展大人!您這是什麼意思啊!”

展昭臉上斂去了笑容,他雖然溫和,但畢竟是江湖裡打殺過來的武人,這樣冷下臉的時候,竟叫人沒由來的心驚膽戰。

展昭道:“你既是鬱家的遠方親戚,從沒來過汴京,又窮苦異常,怎麼會對白樊樓的菜式如此清楚?”

男人一聽這話,頓時滿頭大汗,想要出言分辯,又不知道怎麼分辯。

展昭此刻沒空聽他喊冤,朝那小衙役擺了擺手,小衙役就拉著男人走遠了。

他伸手扣響了鬱家的大門,在拿出開封府的腰牌、講明來意之後,老門房就放他進去了。

誰知鬱家的姑娘居然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展昭尋了一圈,這才在廚房找到了她。

她蹲在地上,好像在研究怎麼生火煮粥。

展昭:“…………”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剛剛鬱衣葵鬱姑娘在路上買的東西,非常困惑地想:她不是剛吃過麼?怎麼又開火?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臘八,大家臘八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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