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郎的雙眼亮了起來:“真的麼?月兒……我就知道,這世上最溫柔解意的女人便是你了……隻是老師那邊……”
齊月沉默不語。
顧玉郎思索了好一會兒,才說:“月兒,我忽想起那邊的府牆下有一小門,可通人,月兒,你今夜自己悄悄下樓,從那小門處出來,我在外頭等著你,等我們看過了我娘,我再送你回來,如何?”
顧玉郎把話都說到這一步了,齊月還能怎麼樣,心裡雖然不情不願,但也隻能答應了。
不過,一種隱隱約約的擔心,讓她叫上吳瓊,要求她陪自己一起去。
吳瓊當然覺得這事不靠譜,可是齊月再三央求她,眼淚都快出來了,吳瓊最後也隻能答應。
當晚,吳瓊與齊月跟著顧玉郎前往顧玉郎的家。
他帶著她們走進了那座廢棄的莊園裡,然後就停了下來,低低地發笑。
齊月心中不妙:“玉郎……你、你怎麼了,咱們快走啊。”
顧玉郎猛地回過頭來,那一張俊俏的臉龐不知為何,顯得格外的猙獰、格外的陰暗,他露出一個邪邪的笑容,一口白牙在這月光之下,竟然似是野獸一般森森。
吳瓊反應快,見狀不妙,立刻拉上齊月的手,大喊:“月兒,快跑!”
顧玉郎凶相畢露,猙獰笑道:“還想跑!”
不知道為什麼,齊月當時大腦一片空白,看見顧玉郎快要追趕過來時,她忽然甩開了吳瓊的手自己跑了,吳瓊踉蹌了一下,被趕上來的顧玉郎抓住……
在強烈的求生欲下,吳瓊拔下了頭上的簪子,用力的朝顧玉郎的腹部捅去,顧玉郎慘叫了一聲,一個耳光將吳瓊抽倒……
再然後的事情,齊月就不知道了,齊月一直跑、一直跑,顧玉郎沒有追上來,吳瓊也沒有追上來,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居然順著汴河,一直跑回了自己的家,又從那個狗洞裡鑽進去,回到自己的繡樓中,蓋上被子瑟瑟發抖。
第二天,無事發生。
第三天,有碎嘴子的丫鬟告訴她,吳瓊死了,屍體飄在汴河上,吳家父母今日去把女兒認領了。
齊月嚇得要死,把吳瓊送給她的那些小玩意打包起來全叫丫鬟扔了,丫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齊月還朝她發了怒。
她當然知道吳瓊是怎麼死的……可是,可是她不敢說、也不能說,真相要是被曝光出來,她……她真的不敢想自己會怎麼樣。
瓊兒,對不起,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而顧玉郎……
齊月在心裡拚命告訴自己,顧玉郎已經暴露了,他……他不敢的,他不敢在這裡再待下去了!開封府已經在調查這件事,他一定會跑得遠遠的……跑得遠遠的……
對,對,沒錯,隻要他跑得遠遠的,吳瓊的死就沒有人會知道怎麼回事了,她還是齊月,清清白白的齊月!!
隻可惜,事情並不如她所願。
這天夜裡,她叫丫鬟關好門窗之後,依然躲在被窩裡睡不著覺……她總夢見吳瓊、總夢見吳瓊追著她索命……索命……
明天、明天一定要央求父親,讓她出門去大相國寺求個平安符。
齊月這麼想著,偷偷啜泣起來。
忽然,有人帶著笑意地道:“月兒,你這是為誰哭呢?”
這聲音正是顧玉郎!!
齊月嚇得肝膽俱裂,一聲淒厲的慘叫就要從喉嚨裡迸出時,顧玉郎的手卻死死的捂住了齊月的嘴。
他的表情倒很是輕鬆,一邊笑、一邊對齊月說:“幾日不見,月兒怎麼變得這樣生分了?怎麼,想不想我?”
齊月的眼淚從眼眶裡奪眶而出,她驚恐地瞪大眼睛,好似在央求……彆殺我……彆殺我……
顧玉郎這般殘忍的人,怎麼會對他看中的豬玀手下留情呢,他捂著齊月口鼻的手中有一塊浸滿了迷藥的帕子,齊月掙紮著掙紮著,就不受控製的暈了過去。
然後顧玉郎就把齊月帶走了。
然而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顧玉郎不知道的是,他早已被展昭和白玉堂盯上了,展白二人功夫極佳,比這顧玉郎不知道高出了幾分,是故顧玉郎根本就沒有發現他背後跟著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