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燕然早就想打開鎖鏈,隻是始終記不起來原身將鑰匙放到了何處?
鎖鏈一頭圈在有琴明月腳踝上,勒得很緊,除非用鑰匙打開,任何暴力拆除都會傷到她的腳。
另一頭連在柱子上。
柳蓁蓁道:“你若是找不到,那就想辦法砸開鎖鏈。”
林燕然默了默,道:“這鎖鏈乃是玄鐵所製。”
柳蓁蓁脫口道:“專門用來囚禁犯人的玄鐵鏈?”
林燕然沒說話,柳蓁蓁臉色鐵青,玄鐵若是能輕鬆砸斷,有琴明月早已經逃出這個牢籠。
林燕然轉身走入裡屋,很快便拖出一隻竹床,好在原身獵戶出身,她拖著並不費勁,一直拖到廊下,又往上鋪了一床被褥。
有琴明月安靜地躺在地上,秀發淩亂,嘴角血跡被擦拭了,但還殘留些許血痕。
她的臉色異樣蒼白,泛著一種晶瑩剔透的冷,仿佛最上等的骨瓷,美麗又脆弱,輕輕一碰就會碎。
等她將她抱起來,才發現她身體輕的不像話,高挑的個頭抱在懷裡,幾乎沒什麼分量感,仿佛一陣風就能吹走。
林燕然心頭沉甸甸地,默默抱著她放在了竹床上,又為她整理了頭發,這才讓出位置。
柳蓁蓁臉色仍是不大好,吩咐她:“去燒些熱水。”
林燕應了一聲,馬上出去了。
柳蓁蓁診治後說道:“死不了。”她語氣冷肅,顯然是在強忍怒火,忍了又忍才道:“她身體現在很虛弱,急需營養,你熬些稀粥,加點碎肉和雞蛋喂她,罷了,你們乾元又哪肯為坤澤下廚,我熬好了送……”
“我來熬。”林燕然搶著說道,“柳大夫放心,我剛才燒水時,其實已經熬上了一鍋粥,隻是家中無肉,隻放了些雞蛋和蔬菜。”
柳蓁蓁詫異地掃了她一眼,仍是鐵青著臉:“既如此,便先喂她吃一些。”
她頓了頓,很不放心地盯住林燕然,“她身體受傷嚴重,絕不可再受傷,你便是再……也要忍些時日。”
這是就差指著自己鼻子說自己好色之徒了。
看來原身囚禁有琴明月,又常常將她打得遍體鱗傷,在外人眼裡早就成了極端殘暴的性/變態。
隻可惜原身是個標記無能的廢物,不止如此,她連有琴明月釋放出來的信息素都沒什麼反應,剛才張真三人都失控了,她反而沒什麼太大的感覺。
林燕然有些心梗,不過她沒有解釋,隻是默默點頭。
“好。”
柳蓁蓁起身收拾藥箱,臨出門時又道:“我明日一早再來複診。”
林燕然熬完粥,忽然眼睛一亮,她終於想起來鑰匙在哪了?
原身居然將鑰匙扔進了院中的水井裡!
她看著那黑幽幽的井水,露出了一絲苦笑。
等給有琴明月喂完飯,天色已經黑透,有琴明月還在廊下的竹床上,昏迷未醒,她得守著她。
既如此,不如淘井。
林燕然是個行動派,說乾就乾,天將破曉時,她終於舀乾了井水,打撈起了那把銀光閃閃的鑰匙。
剛來到竹床邊,她身體就猛地頓住,臉色也變得驚疑不定,皆因她的腦海裡忽然出現了一行血色的字體——
【打開腳鏈的有琴明月重獲自由,當晚便割斷了渣妻郎的脖子,而後被暗衛迎駕回宮,重生歸來的她變得更加殘暴嗜殺,不止屠儘了所有皇族,還在登臨帝位的第一時間將渣妻郎所在縣州屠城,大軍所過之處,屍橫遍野,渣妻郎的屍體被挖出來鞭屍三天三夜,其猶不解恨,又令護衛將其挫骨揚灰,沉埋糞池,令其永世不得托生!】
林燕然捏著鑰匙的手,不住顫抖。
“原來她重生了……”
*
天微微透亮。
有琴明月醒來,發現自己躺在竹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