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話,淺羽梨香是很想跟沈鬱睡在一起的。
就是握著小拳頭,窩在他的懷裡,枕著他的手臂或者胸膛,他可以輕輕地抱著她,但不許做什麼壞事,絕對絕對不可以。
這樣子的話,她就可以聞著他的味道,聽著他的心跳,舒舒服服地一覺睡到天亮。
隻可惜沈鬱不許她睡到他懷裡,沈鬱君真討厭,明明就是女孩子吃虧的事情啊,到他這裡就不可以了。
“沈鬱君,我睡不著……”
“數綿羊。”
“我已經數到三千多隻啦。”
沈鬱沒有看時間,估計現在這會兒也已經淩晨兩點鐘左右了吧,聽她碎碎念地說了一晚上的話,他都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睛了。
若不是擔心自己睡了沒人陪她講話,她更睡不著,沈鬱早就被子一蒙頭,呼啦啦地就睡過去了。
“數到六千隻你就能睡著了。”
“啊……”
安靜了一會兒,巨大的困意又湧了上來,沈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她似乎爬下了床,還躡手躡腳地走到了他這邊。
他明顯感覺到床的一邊下沉,她爬了上來,床鋪發出彈簧壓下的聲音……
隨後明顯感覺她溫暖的氣息迅速在接近!
還沒等她有所動作,沈鬱醒了。
他噠地一下打開了床頭的台燈,光亮有些刺眼,微微晃神之後,麵前的景象才逐漸清晰起來——
梨香果然在他床上。
她這會兒正偷偷摸摸地跨過他的身子,去拿他丟在另一邊的毛衣,因為手不夠長的緣故,就爬到了他的床上,而且已然得逞,沈鬱的毛衣被她拿在了手裡。
見做壞事被抓了個正著,她啊地怪叫一聲,連忙從沈鬱的床上爬下來,抱著他的毛衣鑽回到了自己的被窩裡,像隻蝸牛一樣縮到了被子裡麵。
“我的祖宗,你大半夜的乾嘛呢?!”
沈鬱要被她氣死了,起身去掀她的被子,大不了就兩個人都彆睡了。
可惜這家夥把被子抓得死緊死緊的,沈鬱愣是沒把她從蝸牛殼裡掏出來。
“我、我有點冷!所以我才去拿沈鬱君的毛衣啊……但我又怕吵醒你,就偷偷去拿了……”
“冷你不會把空調調高嗎?”
“不行的!空調風會吹得臉很乾,會很不舒服,然後也睡不著的……”
“那你自己的毛衣呢?”
“我、我的毛衣也在用啊,可還是很冷啊……”
她總能有萬般理由,反正就是要拿沈鬱的毛衣。
沈鬱看著麵前這坨躲在被子裡的東西,心想以後誰家要是娶了你當老婆,天天這樣鬨騰,一晚上都不用睡了,身體不差才怪。
“沈鬱君就把毛衣借我啦,好不好嘛,我明天就還給你的……”
“你老實說,是不是用來聞?”
“我、我才不會這麼變態!”
“……”
沈鬱打開手機看了看時間,淩晨兩點十分,再和她搶下去,真就要天亮了。
聞就聞吧,彆跑到他身上來聞就過分了,於是無奈地躺回到床上,噠地一聲把台燈關掉,蒙著頭睡覺了。
直到感覺周圍沒有動靜了,梨香才偷偷地從蝸牛殼裡鑽了出來,沈鬱的毛衣被她抱在懷裡,抱得緊緊的。
沈鬱君真討厭,‘聞喜歡的男孩子衣服的味道’能叫變態麼,‘喜歡聞男孩子的衣服的味道’這才叫變態吧。
就算是男孩子,也喜歡聞喜歡的女孩子的衣服味道吧。
她美滋滋地躺在床上,蓋好小被子,將他的毛衣抱在枕邊,小臉埋了上去,深深地嗅了嗅,感受著來自他的氣息,雖然比窩在他懷裡睡覺差了點,不過也心滿意足啦,至少比家裡那件快沒味兒的牛仔外套香多了。
夜裡安安靜靜,梨香溫暖地睡著了。
還做了個夢,夢裡睡在他懷裡。
於是睡夢中嘴角還癡癡地偷笑,還咿呀咿呀地說著可愛的夢話,好在沈鬱確實很困了,倒是沒被他聽到。
……
立冬節氣之後,蘇南早晚的溫差很大,昨夜裡又下了一些雨,早晨比平時來得晚了一些,蘇南城中霧茫茫的一片,雨後的濕氣,夾帶著冬日降臨的寒意,一絲一毫地滲入衣服裡。
沈鬱昨晚比平時睡得晚了很多,但八點鐘的時候,還是按照生物鐘清醒了過來,窗簾對麵已經漸漸變得明亮了。
他沒有立刻起床,睜開眼的第一縷目光,便是看向了對麵床的淺羽梨香。
她還在睡覺呢,看樣子倒是睡得蠻舒服的,隻是這姿勢有些不雅,被子被她蹬了開來,她懷裡抱著沈鬱的毛衣,小臉還埋在毛衣裡麵,細聽能聽見她可愛的呼吸聲,時不時還會像小貓咪一樣,用小臉蹭一蹭懷裡的毛衣,咂咂嘴呢喃一聲,又繼續酣睡。
梨香穿著大兔子的睡衣,寬鬆的睡褲因為蹬被子的緣故,褲腳上滑,露出來一條雪白的小腿,而這條腿也不安分,正夾著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