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了一句，對方就掛了語音通話。
林江又給何思瑤撥了過去，響了好幾聲，她才把電話接起來。
“你在哪呢。”
滋滋滋——滋滋滋——
“我，我在……”
電流的雜音，伴隨著何思瑤的聲音傳出來，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你再大點聲，有點聽不清。”
“我，我在華……”
手機的雜音掩蓋了何思瑤的聲音。
林江仔細聽著，但還是斷斷續續的，猜都沒辦法猜。
“我給你發共享位置。”
掛了通話，林江把共享位置發了過去，同時也看到了何思瑤的定位。
在華豐小區。
這個地方離豪爵會所不算遠，步行不到二十分鐘。
確定了位置，林江開車趕了過去。
這裡已經有些年頭了，物業的管理不那麼嚴格，看到門口的保安，林江找了個借口，說去接家裡的老人看病，保安就給放行了。
看著定位上的地址，林江沿路開了過去，很快就看到了何思瑤。
彎腰坐在花壇邊上，昏暗的路燈，像是巨大的孤獨，籠罩著她的身體。
“走吧，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何思瑤點點頭，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林江帶著何思瑤上了車，去了附近的一家五星級酒店，開了一個商務套間。
“今天晚上就在這住吧，先去洗個澡，我訂了點東西，有什麼事等吃完飯再說。”
“謝謝你。”
這一句謝謝，讓林江有些不知怎樣回應。
對方的目標是自己，隻是她比較倒黴，成了替罪羊。
“先去洗澡吧，有什麼事等會再說。”
“嗯。”
當何思瑤出來的時候，讓林江有了種夢回大學的感覺。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以何思瑤的姿色和氣質，濃妝完全不適合她。
“先把飯吃了，慢慢說。”
“嗯。”
怯生生的坐在了椅子上，林江坐在另一邊，麵無表情。
和其他女生差不多，何思瑤吃飯的速度並不算快，但談不上文雅。
在這種地方上班，都是提供工作餐的。
大家一塊坐下來吃飯，也不會給她文雅吃飯的機會。
吃著吃著，何思瑤的眼淚劈裡啪啦的往下掉。
使人崩潰的往往不是苦難的命運，而是那道稍縱即逝的光。
悄悄的，林江遞了張紙巾過去。
何思瑤靜默的接過，擦乾了麵頰上的淚水。
“我吃飽了，謝謝你請我吃飯。”
“不要總把謝謝掛在嘴邊，就算是說，也是我對你說的。”
林江又坐了回去，“慢慢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何思瑤小聲說：
“下班之後我往寢室走，出來之後，看到旁邊有輛車跟著我，我當時挺害怕的，就打車走了，在小區門口下來後，看到那輛車還在跟著，然後我就往寢室跑，車上的人就追上來了，把我攔住了。”
“然後呢，都說什麼了。”林江麵無表情的問。
“就問我是不是有人要買豪爵會所，我就說我什麼都不知道。”
何思瑤神色平靜，看著林江。
“你放心，我什麼都沒說。”
林江的表情冷了下來，“接著說。”
“帶頭的人把我手機搶走了，看到了咱們倆的聊天記錄，就知道是你要買豪爵會所了，就給伱打了語音電話。”
“打完語音電話呢，他們還說什麼了。”
“讓我告訴你，彆打豪爵會所的主意，否則就……”
“否則就什麼？”
“就說要弄死你。”
“嗬……”
林江被逗笑了，一個隻敢找何思瑤麻煩的人，還說要弄死自己，也是挺有趣的。
“還記得對方長什麼樣麼。”
何思瑤回想著當時發生的事。
“頭發不長，身材和你差不多。”
林江點點頭，沉默思考著。
現在能確定，過來找他麻煩的人，肯定是林建生手底下的人，至於是誰就不清楚了。
但這裡還有個疑點，他們如何知道，自己要買豪爵會所的？
難道在會所裡麵，有他們的人？
“除了你和馮慧穎，還有誰知道這件事。”
“隻有我們經理。”何思瑤說：
“回去之後，我找到了我們的副總，說有人想買會所，讓他把這件事告訴戴總。”
“你能接觸上你們副總？”
“我是接觸不上的，是穎姐讓我過去傳達的，他想讓我給付總留個好印象，說不定能照顧我一下，漲一漲基礎工資和提成。”
林江笑笑，“她應該還讓你，跟你們副總點明咱倆之間的關係吧。”
“她是這麼說的，但你彆多想，我沒有說，我不會利用咱們之間的關係做其他的事。”
“說也無所謂，這都是事實。”
林江起身活動了一下，看著何思瑤的臉。
“今天這事委屈你了。”
“不委屈，你昨天照顧我生意了，我多賺了不少錢，是我謝謝你才對。”
“不說這些事了，早點休息。”
“你呢？”何思瑤看著林江，“你要走嗎？”
“這都幾點了我還走什麼，我又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沒有裝純的習慣。”
林江去了衛生間洗漱，何思瑤的身子緊繃，就像身體過電了似的。
衛生間裡，林江刷著牙，想著剛才發生的事。
何思瑤把這件事告訴了副總，難道是這個人有問題？
還是說，彆人在無意間，也知道了這件事？
洗漱完畢，當林江出來的時候，看到何思瑤坐在了床尾。
“這是什麼意思？”
“你今天不走，不是想讓我給你按摩嗎？”
“我什麼時候說想讓你給我按摩了？”
“難道你想讓我做那方麵的事？我，我沒做過……”
林江撓了撓頭。
會所這幾把地方，真不是好人能呆的。
挺好一純情校花，思想都給帶跑偏了。
“我的意思是留在這睡覺，沒看我訂的是商務套間麼，這有兩張床，咱們倆一人一個，自己睡自己的。”
何思瑤的臉蛋紅了，表情局促不安。
“對不起，是我想多了。”
“彆總說對不起，還跟原來一樣，你把我當同學看就行了。”
林江打了個哈欠，倒也是沒把何思瑤當外人，衣服一脫直接睡了。
悄悄站起了身，何思瑤緊咬著嘴唇，關了房間裡的燈。
躡手躡腳的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合衣躺下。
……
翌日清晨，林江醒來的時候，看到何思瑤就坐在床邊，發型有些淩亂，什麼也沒乾，就安靜的坐在那裡。
看了看表，已經早上九點多了。
“你幾點起來的？”
“七點半起來的。”
“這麼早起來，怎麼不去洗漱？”
“我怕有聲音打擾到你睡覺。”
“行吧，先去洗漱。”
“嗯。”
何思瑤拎著自己的包去了衛生間，再次出來的時候，狀態好了很多。
林江也去洗漱了一把，就帶著何思瑤出門了。
“咱們去哪？”坐在車上，何思瑤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