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紅纓臉色慘白,這下真覺得小肚子有點抽痛了,一陣一陣的疼。
更要命的是,不僅肚子疼,她還感覺好像有一股溫熱的液體從雙腿之間流出來。
不多,也就一小股,但葉紅纓嚇壞了。
她臉色白得跟鬼似的,低頭看著自己大腿,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簡直嚇得半死。
小肚子一陣一陣的抽痛,因為她的月經從來不準,要麼很長時間不來,要麼一下子來好幾次,葉紅纓也算不清楚自己具體已經懷孕幾個月了。
她盯著自己肚子,還以為自己是在宮縮,嚇得過了好長時間才反應過來。
她頓時慘叫一聲,“啊,我的肚子好痛!!我好像早產了,我要生了!”
這一嗓子嚎叫出來,整個車間瞬間雞飛狗跳,大家夥兒全都嚇壞了。
“我的媽呀,這才幾個月啊,肚子還沒開始鼓起來呢,就要生了!這也太早了點吧!這算早產嗎?”
“不對不對,你們趕緊看,葉紅纓流血了,屁股上全是血。”
“天老爺,不會要流產了吧?咱廠子裡鬨出人命了!”
有心理素質差一些的直接開始大喊大叫了,看見那滿屁股的血,還有人嚇得差點暈過去。
葉紅纓摸了一把
自己屁股,看見手上全是血,頓時也嚇慘了,她鬼哭狼嚎,眼淚瞬間掉下來,“我的孩子!怎麼辦?你們救救我的孩子!我身體有問題,要是這個沒了,就再也不能生了,你們救救我!我不能流產!求求你們救救我吧啊啊啊啊,嗚嗚嗚!”
眼看著葉紅纓哭成這樣,誰還記得清算她,這個時候先保住命要緊!
大家夥兒都急得六神無主,跟沒頭蒼蠅似的在車間裡到處亂轉,最後還是幾個領導站出來主持局麵。
楊廠長說:“大家夥兒彆慌,趕緊把這兩個孕婦都送醫院去。”
領導一發話,大家夥兒終於冷靜下來。
治安隊的小夥子走上前,準備背著葉紅纓去醫院。
蘇主任站了出來,“等等,彆背著了,她是個孕婦。吃不消這樣背著,咱們找兩塊板子把他們抬到醫院去,”
“對對對,這個主意好。”不一會兒就有人找來了兩塊門板,把胡寡婦和葉紅纓都抬了上去。
治安隊的小夥子們抬著門板,立刻往縣醫院送。
領導們怕路上出什麼事兒,又說,“剛才那個大夫呢?趕緊跟著去,萬一路上出點什麼事兒也好有個照應。”
蕭寶珍作為這唯一的大夫,當仁不讓跟了過去。
但她走出車間左右一看,就發現身邊還圍著不少人。
“其他人哪兒去了?你們跟著我乾啥?”蕭寶珍說。
“其他人明天還要上班,剛才已經回去了。”
走在她旁邊的是金秀兒,金秀兒旁邊是胡同裡的小寡婦,小寡婦旁邊竟然還跟著玉娘。
蕭寶珍回頭一看,自己身後起碼跟了十來個人,有自己胡同裡的老街坊,還有剛才看見的職工家屬。
金秀兒搓了搓手,滿臉嚴肅,一本正經的說,“現在這裡倆孕婦呢,我們怕你一個人忙不過來,這裡都是生養過孩子的,萬一出了什麼事情,我們也能搭把手是不是?”
話說的好聽,但蕭寶珍心裡清楚他們就是想跟過來看熱鬨。
不過有句話金秀兒說對了,這有兩個情況不明的孕婦,萬一真出什麼事兒,她一個人是忙不過來的,有他們跟著也好。
蕭寶珍沒再廢話,催促治安隊的小夥子們再快一點,
葉紅纓屁股上一大灘的血,她看
著心裡有些不安,偏偏這個時候胡寡婦還不消停,
胡寡婦瞥了葉紅纓一眼,冷哼一聲,故意陰陽怪氣的說道:“有些人啊,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要是剛才同意白根強的提議多好,這會我們都可以回家睡覺了,她偏偏不同意,故作清高,現在好了,鬨到要上醫院,這事兒能不能全身而退還不知道呢,就等著被人清算吧!我命苦啊!被個腦瓜子不開竅的連累了。”
葉紅纓原本閉上眼睛在痛苦的哼哼,聽見這話,本來已經消滅的怒火又竄上來了,一股邪火直竄腦門兒。
她強撐著直起身子就給了胡寡婦一巴掌,“你嚷嚷什麼呢?你說誰腦子不開竅?你願意給人當小的,我可不願意。那麼沒底線的事兒你都能同意,你還有沒有點自尊?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願意給人當妾,我呸!離了男人活不了是不是?”
胡寡婦更加陰陽怪氣,不氣死人不罷休,此刻還要嘴賤兩句,“對!你有自尊,你不也跟人搞破鞋了嗎?現在在這清高上了。再說了,我被你連累成這樣,抱怨兩句還不行了,你憑什麼打我?”
說到這裡胡寡婦也伸手搡了葉紅纓一把,沒好氣的說道:“你還敢打我,我沒打你就不錯了,本來這個時候老娘已經能回家睡覺了,都怪你。沒腦子!”
“你是不是還想打架?剛才還沒打出個結果呢,彆以為我現在不敢動你,等我好了弄死你!”
“哎呦,我好怕啊,你還是先想想你自己吧,你剛才不是說了嗎?一旦流產就再也懷不上了,這下可好,要變成一隻不下蛋的母雞嘍!我看你以後還嫁給誰去!”
胡寡婦氣的雙目發直,頭腦發昏,恨不得跳起來把胡寡婦打死。
但是不行,她還在不停的流血呢,她既擔心自己的孩子,又氣憤於胡寡婦的嘴賤,臉色一會兒白一會兒紅,一會兒變成青色,跟個調色盤似的。
眼看看葉紅纓氣的快暈過去,蕭寶珍看不過眼了,拍了拍胡寡婦躺著的那塊門板。
“好了,你少說兩句吧,她的情況比你嚴重,真鬨出什麼事兒來,你能逃得了乾係?”
又去拍葉紅纓的門板。
“葉護士你也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