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就招呼方荻花。
方荻花剛洗了澡,穿著大布衫子,“能睡開不?睡不開讓盼盼去我們屋。”
林姝:“能。”
她小聲道:“娘,今兒盼盼開箱子給我看以前的信。”
方荻花不知道她為啥要看以前的信,隻道:“都被泡囊了,看不得,你想找啥?”
她倒是沒懷疑林姝想拿錢還是什麼。
林姝小聲道:“娘,你覺得貴重物品是不是得藏嚴實點?”
方荻花:“我鎖著呢,倆鎖呢。”
林姝:“……盼盼都能打開,那鑰匙彆人也能翻出來,就算沒鑰匙也能撬鎖吧?”
方荻花卻不以為然,“誰敢來咱家偷東西?活膩歪了?”
林姝:“……”
現在還真是,自己不死,爺爺不死,奶奶眼睛也沒事兒,還真沒人敢上門偷東西。
但是未雨綢繆嘛?再說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娘,那撫恤金你還是存起來,萬一有那不要命的惦記呢?你存起來,存折總歸是好藏的。”
隻要把存折和印章分開藏,彆人偷了存折也沒法取錢。
方荻花沉吟,“那筆錢得還給政府。”
兒子沒事,撫恤金當然不要,不占這便宜。
林姝:“那也存起來,到時候直接取唄。”
她看方荻花心思活動,又道:“娘,我覺得咱還是把錢從信用合作社取出來存到城裡大銀行吧,更穩當。”
縣裡有一家農業銀行,自然比鄉下的農村信用社更安全。
在原劇情裡鄉下信用社77年突然暴雷,虧空人民幣11萬之多。
後來市局下來辦案,抓了信用社的一個會計和出納,會計死刑出納被判12年。
最後錢卻隻追回來三分之一,那可是各大隊存在信用社裡準備買拖拉機、種子、化肥和農藥的血汗錢呀,很多大隊乾部要麼急得病了,要麼引咎辭職。
一個會計一個出納就能瞞著所有人虧空11萬不被人發現?
林姝有點不信。
果然在90年代初男女主發展事業的過程中揪出一名副行長,然後牽扯出當年他在農村信用社的事兒。
他就是那個漏網之魚!
現在才71年,他們應該才開始沒兩年?
這時候存款少,他們膽子也還小,應該沒偷多少。
能不能想個辦法給他們揪出來?至少讓他們不敢繼續做壞事?
自從相信林姝跟著馬神仙上課以後,方荻花對三兒媳的話那是深信不疑的。
三兒媳說存銀行,那就代表銀行更好,應該存。
“這樣的話,我明兒先去信用社說一聲,回頭取了錢再去縣裡存。”
信用社一次取個一兩百還行,過千就得提前審批。
翌日一早,方荻花就起來帶著倆兒子準備砌鍋灶的事兒,邱婆子大兒子送來一木輪車土坯,這是砌鍋灶的必備品。
方荻花讓林姝給他幾個雞蛋帶回去給孩子吃。
邱大推辭一下就拿著走了
陸老爹去自留地看看,不出意外許老蔫兒又在那裡乾活兒。
林姝也早起來做飯,先衝上三大茶缸蛋花湯,這樣省雞蛋且人人都能喝到,沒那麼多白糖就撒一點點鹽巴。
她讓陸平給金瓶兒家送一茶缸去,不管老的喝還是小的喝,總歸也是公婆的心意。
做早飯的時候林姝又端了盆出去磨小米漿子,晌午就可以做小米煎餅。
三
個崽兒也起來了,一起下來幫林姝推磨。
小石磨不大,插上一根長長的棍子,三個孩子正好一起推。
“吱呦吱呦”,石磨轉動起來,金黃色的小米漿子就流出來。
林姝把乾淨的瓦盆放在地下接著。
方荻花看到就喊陸二嫂:“老二家的,你這一天天的早晚也不給弟妹幫忙?不推漿子還想不想吃煎餅了?”
正在自己堂屋一邊啃黃瓜一邊梳頭的陸二嫂氣得不輕,她被林姝氣得都從原本的笑眯眯變成耷拉臉了,這會兒就耷拉得更厲害。
她覺得自己已經下地乾活兒,家裡所有的事兒都應該歸林姝做。
不過既然婆婆發話,她再不樂意也得過去幫忙。
她替下三個累得吭哧吭哧的崽兒,朝林姝撇嘴,“老三家的,我鞋子呢?到底做好沒呀?”
第一雙給她自己做,第二雙給婆婆做,這第三雙本應該給她吧,結果又給大嫂做。
那現在呢?得給自己做了吧?
林姝正忙著舀漿子呢,要靜止倆小時,等晌午就能攤煎餅了。
她不鹹不淡地道:“二嫂,等我空空就給你做。”
至於什麼時候空,那當然我自己說了算。
陸二嫂鼻子又歪了,又怕婆婆說趕緊鼓鼓鼻孔正回來。
她是真的嫉妒林姝不用上工,結果現在陸大嫂也不上工,家裡三個媳婦兒就她頂著大太陽下地。
也太不公平了。
她雖然不滿卻也不敢說啥,畢竟大嫂能考上拖拉機手她卻連報名都不敢。
她看著能說會道挺聰明,其實不是學習的料。
讀一二年級的時候她就倒數,學也學不明白,後來三年級讀了幾天,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