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一開始對許小悠好,是衝她女主光環,加上她原劇情未來幫了陸盼和陸甜大忙,現在可憐兮兮的,自然要護著點。
可這幾天相處下來,她覺得許小悠是個非常懂事乖巧的女孩子,她從來不裝可憐,不賣慘,而是力所能及地回報你,幫你乾活兒。
但是她似乎又天生地懂分寸,她很勤快,會幫大人乾點家務,卻又不會包辦甜甜和盼盼的事兒。
比如林姝讓孩子們自己洗小手絹,甜甜和盼盼就自己洗,許小悠也沒為了討好誰就幫他們洗。
她看到甜甜和盼盼受寵,雖然羨慕,卻也沒有嫉妒,不會暗搓搓也想爭寵。
她就安安靜靜地在那裡,不多話,不哭鬨,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她知道自己左右不了大人,也掌控不了自己的事兒,她隻能做好自己的。
這樣的孩子天生就招人兒疼。
林姝願意對她好,讓她和甜甜盼盼一起。
三個優秀的人在一起,將來自然會更優秀的。
所以她壓根就不計較許小悠吃這點東西。
這孩子又沒給她添什麼麻煩,衣服都是自己洗的。
她已經約莫知道婆婆的用意,就道:“娘,你看小悠多乖啊,讓她多住陣子吧
。”
方荻花就打量許小悠。
許小悠立刻抬頭看她,心裡很緊張,卻告訴自己不要害怕,不要不敢看方奶奶的眼睛。
方荻花對上她清澈黑亮的眼睛,點點頭,“嗯,是個乖孩子,你小舅媽稀罕你,你就多住陣子吧。”
許小悠立刻綻放燦爛的笑容,“謝謝奶奶,謝謝小舅媽。”
西屋炕上的陸二嫂氣得直哼哼。
方荻花:“明兒得去管許家要幾斤糧食過來。”
她可以養許小悠,但是許家不能理所當然讓閨女在這裡白吃白喝。
晚上幾個孩子回來,今兒大豐收,他們找了一罐頭瓶子知了猴兒。
陸安抱著瓶子,“三嬸兒,明兒早上幫我們把知了猴兒煎一下吧。”
林姝笑著答應了,“好。”她還指了指飯櫥,暗示她會藏起來的。
陸平笑起來,“沒事的。”
陸安卻用力點頭,“要的要的,謝謝三嬸兒。”
不能再讓爹偷吃了。
第二天一早,林姝打著哈欠起來做飯。
昨晚上二嫂把炕燒得太熱,她把孩子們挪到炕尾睡,又把炕頭的炕席掀開把底下的麥草抱出來,涼了半天她自己才睡著。
東屋陸大哥在犯愁,媳婦兒不在家沒人給他洗衣服,丟在那裡……都沒洗!
一身汗臭味兒,都餿了!
他就那麼幾件衣服,沒得換了。
這可怎麼辦啊?
他犯難了,自己洗?
男人洗衣服,真是掉價兒啊。
他穿著背心拎著最臟的那件兒去院子裡,發現陸平在洗衣服。
以前陸大嫂在家會給兒子們洗,有時候陸平也洗。
現在娘不在家,陸平就洗哥倆的。
陸大哥“啪”把自己的臟衣服丟進盆子裡,濺了兒子一臉水,他道:“順便給我洗洗。”
他隻能先對付一下,再穿最初那件穿了兩天的,剛才那件穿三天了……
陸平愣住了,他爹還真是……
陸大哥回屋換了那件兒餿味兒小點的衣服,一邊揪著衣領聞餿味兒,出來看陸平在那裡發呆沒洗衣服,就笑他,“發什麼楞呢,彆跟榆木疙瘩似的,兒子給老子洗衣服那還不是天經地義的?”
陸平蹲在地上,抬頭看他,“爹,你給我爺洗了嗎?”
陸大哥一愣,臉上有點不自在,咳嗽一聲,笑罵道:“擠兌你爹呢?你個小賊,趕緊的,彆耽誤我穿,這都餿了。”
你爺年輕時候那都是有下人洗的,還用我?
這時候二哥出來,看了他一眼,沒吭聲。
恰好方荻花喂豬回來,抽過灶膛旁邊一根兒燒火棍兒就抽陸大哥,“你這個懶貨!”
陸大哥忙飛奔著躲,“娘,娘,有話好說,彆打,我媳婦兒現在可是拖拉機手,是有功之臣,你不能打她男人。”
半點沒有三十多歲已經做爹的男人應有的臉皮。
方荻花更來氣了,追上就往他後背抽一下。
陸大哥知道方荻花怕丟人,立刻往東邊院牆上爬,坐牆頭上開始喊:“娘,親娘,彆打!”
他從小就滑頭,每每娘要打他他就跑著大聲哭喊,讓周圍人都聽見,娘嫌棄丟人就懶得打他。
方荻花知道他的小心眼兒之後就不怕丟人,每每他這樣就非追著抽他不可。
你儘管哭,儘管喊,我怕丟人算我輸!
老娘都滿大隊撒潑發瘋,憑實力賺下來潑婦的名聲,還怕你?
她摁著陸大哥狠抽了幾下。
趙美鳳、陸紹材、陸長福等人都在隔壁看熱鬨。
陸紹材踩著梯子探頭笑道:“二嬸兒,一大早雞飛狗跳的,這是乾啥呢?”
方荻花沒好氣朝他揮了揮荊條,“你給我老實點,要不連你一起抽。”
陸紹材:“……”我知道你說氣話,我不和你老婆子一般見識。
見方荻花去澆菜了,陸大哥這才跟陸紹材一家笑了笑,出溜下去,差點摔進魚池裡。
得虧陸二哥扶了他一把。
陸大哥攬著二弟的肩膀,“弟啊,還是你對大哥好。答應大哥,咱們兄弟倆一輩子都不分家。”
他想讓陸二哥拿衣服給他穿。
但是陸二哥比他更高更壯,他穿上有點垮,影響他的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