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晚上睡覺把菜板菜刀放自己旁邊,這是小舅媽出的主意,可以嚇唬奶不敢半夜掐她。
她從來沒想過要乾啥,但是這樣做以後奶的確晚上不會掐她了。
她覺得小舅媽聰明,有辦法,甜甜和盼盼都和小舅媽像,她也想跟著學。
她尋思是自己導致爹和後娘吵架的,有點內疚,想問問小舅媽該怎麼辦。
林姝小聲道:“他們吵架不是因為你。”
許小悠:“不是我嗎?我發脾氣了,我真的看不慣我爹陰陽怪氣的,這個不吃那個不吃。”
她主要是看不慣許詩華說方奶和小舅媽不好。
林姝:“不是,大人的事兒有時候比較複雜,也不是石榴月餅的事兒。”
是深層次的利益拉扯以及臉麵尊嚴的事兒。
她和方荻花經常去給許家送蔬菜,表麵是關心陸合歡和小悠,外人看著也說她們好人,可實際她和方荻花都清楚,她們給許家送東西和林家給陸家不一樣,他們是去敲打許母的,是給許詩華壓力的。
單純從許詩華和許母角度來說,肯定生氣,他們不敢對她和方荻花發火,就對陸合歡發脾氣。
林姝覺得原書中許詩華對陸合歡那麼差,什麼洗腦打壓、冷暴力、言語羞辱、出軌等等,陸合歡都沒瘋沒啥的,說明陸合歡這人還是挺遲鈍的,那她們對許家做這點事兒,讓許詩華對她發發脾氣也不會怎樣的。
原劇情中許詩華對她主要是冷暴力,冷嘲熱諷之類的,很少露出小市民雞賊男的嘴臉。
所以哪怕他不愛她,她也會覺得他是個光風霽月的男人。
她給他套的濾鏡八千米厚。
但是再深的濾鏡都會毀於男人自身的猙獰。
她給他加諸的那些光環,是建立在她認為他是一個超越世俗的人設之上的。
她不怕他出軌、浪蕩,因為很多藝術家在她認知裡就是放浪形骸的,她甚至不怕他冷暴力她、打她,因為她覺得那是他在乎她,愛她才跟她發脾氣。
她怕他市儈,像個普通男人一樣斤斤計較,看似
英俊的外表下藏著一個猥瑣的、獐頭鼠目的靈魂。
一旦許詩華對她露出特彆市儈世俗的一麵,那他在她心裡的形象就會崩塌。
她對他投射了什麼需求,他違反這個需求,就會打破她的幻想。
林姝覺得陸合歡雖然戀愛腦,但是還沒到能踩著爹娘親人供養許詩華的程度,她現在的邏輯是娘和嫂子分明是對許家好,許詩華怎麼還指責她們?
如果真的戀愛腦到無可救藥,許詩華一抱怨,她就會跑回來指責娘和嫂子。
許小悠不是普通孩子,林姝就深入淺出地給她講一下,許母和許詩華為什麼生氣。
許小悠:“方奶和小舅媽去給我們送菜,奶和爹不高興,覺得你們故意拿捏他們?怪不得我奶現在不敢不給我和娘吃飯呢。我和娘吃多了,我奶不高興,就嘮叨我爹,我爹就怨恨方奶和小舅媽?然後就拿我娘撒氣?”
林姝笑了笑,“差不多,最主要是你懂事,你奶不敢隨便打你了。”
許小悠:“那我知道了。”
我得跟左鄰右舍多宣傳我方奶和小舅媽的好,宣傳我後娘的好,宣傳我陸姥爺的好。
要不是我陸姥爺,我弟弟的腳就廢了!
許小悠取了經,又跟甜甜盼盼幾個孩子嘀咕。
花花、虎子、紅紅幾個紛紛表示願意幫忙。
不就是跟家裡人說說甜甜和盼盼的小姑是個好後娘麼?
他們會的!
晌午林姝做好飯,方荻花回來帶飯。
甜甜和盼盼又纏著方荻花問爹回來的事兒。
甜甜:“奶,我爹昨天晚上回來,你咋不叫醒我們和爺呢?我爺也睡著了不知道。”
盼盼:“奶,我爹親我腳丫了,他親你哪裡了?手心還是腳心還是嘴巴還是腦門兒?”
方荻花&林姝:“……”
方荻花立刻就知道這是林姝哄他們呢,看了她一眼,林姝給了個默認的眼神兒。
方荻花就小聲道:“他昨晚悄悄回來的,都沒來得及跟我說話呢,親親你們就走啦。”
她了解倆崽兒,要是說自己跟他們爹說過話,那好了,他們會問個沒完沒了,倆崽兒又聰明,很容易露餡兒的。
果然,爹悄悄回來的、很忙沒空、連爺爺都沒叫醒、
也沒和奶說話、就親親他們,這幾個限定條件加起來,狠狠地滿足了倆崽兒的小心思。
啊,爹回來了,親過我們喲,他都沒時間和爺奶說話。
嘿嘿,爹好愛我們啊。
盼盼立刻又親親甜甜的左手心。
甜甜:“彆太用力,把爹的親親都給親沒了。”
盼盼就把自己的腳丫丫舉起來,“這兒,這兒呢。”
方荻花看了林姝一眼,這可是你惹的,你收拾吧。
林姝:“昨兒姐姐帶回來的肉沒吃完呢,我晌午做了,咱們晌午吃肉肉嘍。”
結果肉肉都沒把崽兒的注意力拉回來。
他們還要等晚上跟爺爺顯擺呢。
轉眼八月底,因為林姝的幫忙,今年生產隊、大隊的工分算得很及時,賬目清爽,所以交公糧、分口糧都比往年提前。
這一次誰都沒怨言,因為賬目算得清清爽爽,一分不差。
林姝賺了工分和糧食,受到大隊乾部的表揚,深受社員們的感激,把陸紹材比成渣渣,給他氣得鼻子歪得比陸二嫂還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