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 離婚吧(2 / 2)

相當難受,胸口堵得慌,心也疼。

但是那又如何?

三妹說人生很多事一旦下頭就要及時止損,否則就會越陷越深,最後沉沒成本太大無法自拔。

她甚至自嘲不愧學習快,三妹講那麼多從來沒聽過的東西,她居然一聽就能記住。

沉沒成本這個詞好啊。

如果他們倆有孩子,為了孩子她也不可能離婚,她會委屈自己討好婆婆、男人。

現在沒有孩子,她就能很清醒地算計得失。

要說感情,那肯定有,剛結婚的時候兩人也蜜裡調油過,情情愛愛的一點都不害臊。

一開始她沒工作,他半點不嫌棄,反而深情地說要養她一輩子,讓她一直在家帶寶寶,他去努力工作,他還可以出去搞外快養她和孩子。

她閒不住,就悄悄找活兒乾,給人家洗衣服、給廠裡打掃衛生,他心疼她受累受委屈,就滿哪兒給她活動找工作,還想借錢給她買個工作。

那時候她真的很感激他,也很愛他,覺得這個男人很可靠,值得托付終身,她也會一輩子對他好。

後來婆婆把工作給她,她真的滿心滿眼的感激,恨不得掏心掏肺地對婆婆和男人好。

他們給她工作,她拚了命也會好好抓住,努力進步。

其實仔細想想,深情的日子沒過多久,三五個月?

頂多了。

然後就是柴米油鹽一分錢掰成兩半兒花的緊張日子。

她甘之如飴,也多少帶了點一廂情願。

每次她給爹娘錢、給妹妹兩塊錢,他會似笑非笑地開玩笑“我這個女婿啊,老重要了,還得養老丈人和丈母娘呐”,“咱小姨子也能沾光”,“咱媽這個工作,老得勁兒了”……

那時候她不多想,她覺得他不怪她沒工作,能把工作給她,這麼好的人能有什麼壞心思?

其實過了兩人的蜜月期,錢立生對她更多是過日子的情分,她又何嘗不是?

她拿他當家人,當親人,前半生和爹娘兄弟姊妹後半生和男人公婆孩子,就是這樣一個感覺。

隻不過她拿了人家的工作,要更寬容大度,要更學會看眉眼高低。

他喜歡跟朋友徒弟吹牛,她哪怕不大瞧得上也得配合。

錢立生不那麼講衛生,總是穿外麵衣服往床上躺,她就得一個勁地勸,各種洗。

她為什麼得婦科病,大夫說很大原因就是丈夫不講衛生。

他圖自己快活,卻沒真正為她想過。

生活中諸如此類的雞毛蒜皮很大,以前她不去想,一旦想清楚了,也……分外清醒——沒有孩子的牽絆,夫妻之間再沒了感情,那就什麼都沒有。

孩子就是夫妻的死結,解不開,要麼繼續糾纏,要麼直接切斷,鮮血淋漓。

沒有孩子就沒有解不開的死結,兩人也沒血緣關係,說分就分。

她和錢立生的牽絆就是工作,她舍不得就分不開,她舍得就乾脆。

不如她把工作還給他們!

從此再也不受他們拿捏!

好在這五年她利用嫁給錢立生的機會努力學習,現在考取了電工三級,這個職稱是不會消失的。

她可以把工作還給錢母,也可以用這個電工資格去廠裡甚至彆的廠裡找工作。

她能養活自己。

且是挺直腰杆,堂堂正正地養活自己,不需要再被人說是婆

婆給你的工作,你是吸錢家的血。

她受夠那種說法,受夠錢母和錢立生那種眼神和半開玩笑的說辭。

還給他們。

想清楚以後林夏陡然之間覺得渾身好輕鬆,就跟卸掉了壓在心頭的一座大山一般輕鬆。

天都亮了幾分。

林夏看著錢立生,很冷靜很冷地道:“錢立生,我們離婚吧!”

錢立生驚呆了。

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連風好像都靜止了。

林夏是冷靜地思考,錢立生是徹底地驚呆。

他臉色瞬間蒼白,渾身發抖,嘴唇都有些發抖,“媳、媳婦兒,你、你說什麼?你、你怎麼能這麼絕情?我和你說過什麼?”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你這是想逼死我嗎?我不同意!”

林夏看他激動的樣子,下意識後退,戒備地看著他,“你冷靜。”

錢立生低吼:“我沒法冷靜,我現在就不想活了!”

他突然意識到林夏說真的,她不是媽說的賭氣威脅離婚,是真的想不要他了。

她肯定知道什麼了。

她嫌棄他!

她想拋棄他!

“啊——”他大喊一聲,突然往地上一躺,直挺挺地不動了。

林夏嚇一跳,忙蹲下看他,“錢立生,你乾嘛呢?”

錢立生牙關緊閉,雙眼緊閉,一副自己已經變成木頭的樣子。

林夏有些不知所措,“你、你這是做什麼?”

很快又有人過來圍觀,紛紛問怎麼回事。

錢立生經曆過職工大會選舉失敗被人嘲笑自己不如妻子以後,就突然被打開了什麼開關,不再那麼羞恥,尤其中午蹲在辦公室被林夏看到,又被人圍觀夫妻吵架,他就好像被人撕下了遮羞布。

他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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