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拿洗漱用的,其他的
都留在錢家。
搬東西的時候錢母盯著,這個不許動那個不許搬。
“這些壇子都是花我老錢家的錢置辦的,你不能搬走。”
“這些衣服被褥也是我們家的錢和票……”
薑老太:“你快拉倒吧,你好幾年不工作,可都是小林師傅上班賺錢養你呢。”
薑老太當指揮,讓電工組的小夥子們把林夏說的東西都搬走。
錢立生木頭一樣杵在那裡,一直死死地盯著林夏,他就不信她那麼絕情,對他一點留戀都沒有。
可林夏硬是一眼都不看他,就好像從來不認識他一樣。
錢立生忍不住譏諷:“林夏,你是不是老早就想好要這樣?靠著我家得個工作,升職以後廠裡離不開你,就算你把工作還給我媽,廠裡也會給你工作的。”
林夏一直在收拾那些泡菜、醬菜壇子,聞言扭頭看向錢立生,“你這麼想?我沒這麼想過,我想的是去醫院做了手術,回來就和你生寶寶,這陣子我說可以要寶寶,你為什麼不肯?”
這本是夫妻私密的事兒,林夏現在卻拿出來當公事兒討論。
對呀,以前那麼想要孩子的男人,怎麼妻子治好病他反而不熱衷要孩子了?
這是不是恰好說明薑大娘沒冤枉他,他就是在化驗單上弄虛作假了?
他不能生!
錢立生的臉色陰沉至極。
其他小夥子都眼神曖昧地瞅著他,哎呀,知人知麵不知心呀,錢師傅平時看著挺老實一人,沒想到跟林師傅耍這心眼兒呢。
他不能生,去醫院檢查還弄虛作假,回頭還來林師傅弄虛作假。
嘖嘖,人家林師傅可沒藏著掖著,人家就是承認不能生,然後積極去醫院治療,治好了回來要生寶寶,他卻不肯。
這還有啥好說的?
錢母見兒子被林夏擠兌,被同事嘲笑,立刻火了,“胡說什麼呢?我們立生去醫院檢查過,他沒問題,弄虛作假的是你!”
林夏直視著錢母,以前她把錢母當婆婆,感激對方給自己工作,真把對方當親娘一樣的。
有意見當麵說,有矛盾當麵解決,從來不假手錢立生。
可錢母卻說這是她不尊重婆婆。
她淡淡道:“嬸子,你要是不信,我們
可以一起去醫院再做個檢查。”
錢立生臉色更黑,這還沒離婚呢她就管媽叫嬸子了!
錢母:“你都收買……”
林夏打斷她,“我就那麼幾塊錢,我收買誰?要不你指定個醫院,祁州大醫院?要不咱們現在就去,明天進醫院檢查,明明白白盯著,誰也彆想弄虛作假。”
錢母竟然有點心動,她想把林夏的臉皮撕下來!
鄉下人,竟然這就叫她嬸子了!
花她錢的時候叫婆婆,現在翅膀硬了就叫嬸子!
錢立生痛苦地拉著錢母,“媽,彆折騰了,是我不好,是我不能生,就這樣吧。她既然攀上高枝兒,有更好的去處,我們也為她高興。夫妻一場,我不想鬨得太僵,不想你說她不好。”
錢母也開始抹淚兒,“你這個傻子,平時她對我不尊重,我說兩句,你總勸我多包容她,說她一個人從鄉下到城裡不容易,我們要多擔待她,你這個傻子,你擔待人家,人家可不擔待你。”
薑大娘都驚呆了,嘖嘖,顛倒黑白的本事不小啊。
她道:“那咋我見天兒聽見你這個婆婆在外麵說兒媳婦的壞話呢?我聽見好機會,那個童婆子,你來……”
童母一直在看熱鬨,聞言扭頭出去。
童愛蓮趕緊把她娘推自己家去。
薑老太冷笑,“欺負人?有我這個鄉下老婆子在,誰也彆想不管真實情況就瞎賴人。”
她看錢立生裝模作樣的就犯膈應,明明就是你弄虛作假,還在這裡演戲,假裝深情。
我呸!
離開那兩間小屋子的時候林夏沒有一點留戀,反而一身輕鬆。
結婚五年,淨身出戶,但是她學了一身本事,並非一無所有。
他們搬東西離去的時候,錢母坐在凳子上拍著大腿就哭上了。
錢立生看著幾乎空了一半的家,也是心頭堵得慌。
他有些惶恐,要是早點和林夏坦白自己不能生,她是不是……不會這樣絕情?
她不能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