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2 章 好孕(2 / 2)

高虎不敢自己殺人、傷人,那他所謂的意外就很受限,多半都是高處跌落、落水或者被路人“不小心”狠狠撞飛之類的。

這個季節河裡的冰還沒化呢,落水也不太現實,頂多摔在冰麵上

他給譚公安打電話,讓對方帶人阻截管正榮。

薑衛東覺得管正榮雖然和高虎耍流氓,可他總歸對啞女不錯,也沒想害餘老師,都是受高虎指使。

如果他親手參與那性質就不同,如果沒參與隻是知情不報,處罰結果也不同。

薑衛東和譚公安兵分兩路,譚公安去截管正榮,他則帶著隊員騎車跟著高虎夫妻倆。

上班時間,路上並沒有多少人,視線都不怎麼受阻。

餘明明坐在自行車後座上,遠遠地能看到幾個騎自行車的人,心裡就踏實下來。

路上高虎時不時地說點過去的事兒,他態度很好,聲音溫和,又滿懷追憶和留戀,這樣很容易讓對方鬆懈,瓦解對方的恨意和警惕。

果然餘明明如他所願,聲音也軟和下來,甚至還跟他回憶相親的時候。

“高虎,你還記得不?我們第一次相親那天飄著小雪,我們原本想去看電影來著,可惜電影院人滿為患,最後我們從國營飯館兒買了幾個肉包子,吃完就壓馬路溜達,最後就溜達到小南山邊上。

那天的小南山真的好美,初雪灑落,天地間都迷迷蒙蒙的,樹上、山上、地上都落滿清新的白,山腳下的水潭氤氳著水汽,就跟仙境一樣。

那天你很激動地跟我說你從來不知道小南山這麼美,以後還要來看。

可惜,我們似乎再也沒有去看過。”

她輕輕歎了口氣,心裡卻越發冰冷,高虎不是沒去,而是沒再和她去,而是和姓管的去了吧。

高虎被她這麼一提醒,心頭登時一亮,小南山是個好地方,年前他和管正榮去玩過,不少人在那裡滑冰,還有人鑿冰釣魚,冰麵應該有不少冰窟窿。

冰窟窿的冰隻有薄薄一層,凍不實誠,若是掉下去……

嗯,現在上班時間,沒人去小南山,那裡比遊樂園更方便行事。

這時候的遊樂園遊樂設施少,沒有高大的摩天輪、過山車,隻有轉盤、小貨車、滑滑梯等,除非狠狠推她都很難讓她出大的意外,畢竟餘明明日常是個沉穩性子,乾啥都不會風風火火。

原本他和管正榮約好,去了遊樂園找機會製造意外。

如果小南山可以發生真正的對他們沒有任何風險的意外,那不是……更

好?

他道:“那我們拐到小南山去轉轉吧,以後我會常帶你和孩子去的。”

餘明明:“不了吧,娘和小虎該著急了。”

高虎:“不會的,我給了娘錢的,”

要往小南山拐的時候他借口路邊方便一下,順便給管正榮留了信號和紙條,然後重新載著餘明明往小南山拐去。

正月小南山這裡不少人過來遊玩,現在已經恢複上班上學,幾乎沒人往這裡來。

早春寂寥的小路上,隻有他們兩人一車前行。

貌合神離的兩人,一個滿懷期盼,一個憤懣又悲涼。

而此時譚公安已經帶人將姓管的攔住,“管正榮!”

管正榮看到公安攔住自己的那一刻就手腳發冷,自從高虎生了要逼迫餘明明離婚奪子的想法以後,他就心神不寧,連自己的啞巴妻子都瞧出不對勁了。

如果餘明明願意主動離婚且不要孩子,那是最好的,可一旦她舍不得孩子非要和高虎搶,高虎就不能容她。

因為他們都舍不下自己的兒女。

當初兩人約定各自結婚生子的時候,高虎非常憤怒卻又不得不如此,因為他們不可能不結婚不要孩子,世俗難容,且他們都信奉“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理念,都想要自己的香火。

高虎說隻要有了孩子他們就想辦法離婚,這樣兩人帶著孩子哪怕時常見麵也就沒人懷疑。

高虎怕他會喜歡上結婚對象,要求他娶一個醜的、殘的,這樣離婚也不費勁。

遇到啞女的時候他倆都覺得合適,因為她又聾又啞還不識字,即便知道什麼也說不出來,而且她在鄉下過得很苦,能進城她隻會感激他。

這幾年他們過得……很好,啞女對他照顧有加,柔順聽話,而且她已經知道他和高虎的事兒卻願意幫他們隱瞞,她甚至願意三個人住在一起,她負責照顧孩子、洗衣做飯,絕對不乾涉他們,隻求他門彆把她趕走,不要拆散她和女兒。

他心軟,答應了。

為了讓高虎接受她,他跟高虎說啞女生完孩子以後他就沒再碰過她,對她沒興趣,隻是想讓她照顧自己和女兒的生活。

家裡需要一個保姆。

高虎同意了,但是要求他幫忙給餘明明製造意外,因為餘明明死活不肯把

兒子給他,甚至懷疑他、對他惡語相向,他怕以後餘明明會破壞他們的好事兒。

餘明明才是橫亙在他們中間的絆腳石。

當時高虎陰狠的語氣嚇到他了。

他……不想害人,更不敢殺人,他知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的道理,害了人就總會露出破綻。

畢竟餘明明出事,警察肯定先查和她有恩怨的人,高虎就會首當其衝。

他忐忑不安,卻也隻是普通人,沒有多高的智商,實在想不出怎麼才能讓餘明明出意外又不會連累高虎。

自己騎車飛快地衝過去,把她撞倒?

那樣的話,自己雖然是“不小心”,可會不會被警察抓到什麼把柄?尤其他和高虎向來關係好?

可花錢請人更不安全,他們沒有那個財力,也不認識可靠的事發後不會供出他們的人手。

瞅著機會將她推到河裡去?等她昏迷了再撈起來?

還是……

事情不禁想,若是憑著一股子衝動做了就做了,可如果提前預想,他就越想越害怕。

他從未有過害人心,又哪裡有害人的法子?

因為這忐忑的心理,在遇到公安的時候管正榮居然偷偷地鬆了口氣。

譚公安兩人將他抓住,出示工作證,拎到旁邊背風的地方就地審問。

“管正榮,我們已經掌握你和高虎保持不正當……”譚公安暗罵一聲晦氣,“不正當的流氓關係,也掌握你們試圖謀害高虎妻子餘明明的相關證據,現在就給你錄口供。”

見事情敗露,管正榮如實招供,沒有半點隱瞞。

他覺得兩人的私情都暴露了,還有什麼好隱瞞的?反正自己也沒真的謀害餘明明。

他耷拉著腦袋,一副不敢見人的樣子。

兩個多小時以後,薑衛東、牛科長以及譚公安等人在公安局會合。

薑衛東帶人把高虎押送過來,牛科長也將餘母和小虎帶過來和餘明明團聚。

讓人驚訝的是高虎竟然裹著一件軍大衣,頭發濕漉漉的已經結了冰碴,雙腿光溜溜的,赤著腳,在早春的寒風裡凍得哆哆嗦嗦,嘴唇都呈黑紫色。

譚公安很是愕然,“發生了什麼?”

薑衛東:“麻煩譚公安先安排人把高虎帶下去收拾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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