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一直在抽搐,甜甜不好施針,就讓老師和盼盼幫忙摁住他的身體和四肢。
老師摁住男生的雙腿,盼盼膝蓋壓住他的雙肩,雙手摁住他的雙臂,示意甜甜下針。
甜甜瞅著機會,先紮了關鍵的五針,等紮到第十針的時候男生停止抽搐,盼盼便也幫她一起紮針。
如果沒有這關鍵的十針,男生可能會一直抽搐下去。
為了避免男生大腦受損,甜甜還幫他紮了頸部、枕部以及頭頂幾十個穴位,儘可能恢複大腦供血,避免腦癱。
癲癇是大腦異常放電導致的病症,目前國內既不能治愈,也沒有特彆好的藥物,基本副作用都很大,即便如此絕大部分癲癇病人也沒有藥可用,基本隻能失去意識抽搐著等待發作期過去。
很多病人突然失去意識抽搐著摔倒,極易骨折,甚至有生命危險。
監考老師見男生已經沒有生命危險,大大鬆口氣,他忙起身對其他同學道:“彆看了,都專心答題。”
副監考大步回來,他沒找到巡視組的老師,或者說那邊沒顧上這裡。
剛恢複高考這兩年,考生們壓力很大,大有考不上大學就前途黯淡的想法,大家心態都繃著沒調整過來。
這導致高考的時候不少人精神壓力過大,加上高考這幾天溫度格外高,有人因為緊張導致會做的題目突然不會進而心態失衡崩潰,導致精神錯亂,在考場發瘋,不但撕碎自己的試卷還要撕碎彆人的試卷,巡監的老師們也都過去支援了。
原本他尋思男生命不好,可能……等不及醫生了,誰知道竟然……被陸盼和陸甜倆給救了。
看到男生沒有生命危險,副監考也是大大鬆了口氣。
原本犯困的幾個這會兒都精神得很,甚至因為陸甜和陸盼救了那名考生,讓其他考生們緊繃的神經都放鬆下來,心裡湧上一種自豪感和欽佩感——啊,他們和陸盼陸甜一個考場啊!
他們親眼目睹兩人救人!
心裡的暖流給了他們一種精神上的衝勁兒和愉悅,讓他們原本緊張的大腦暢通許多。
原本因為緊張短暫性失憶記不起來的知識這會兒一下子會了!
幾個考生欣喜若狂,紛紛奮筆疾書!
男生已經醒過來,他神情有些呆滯茫然,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
監考老師:“同學,你還好吧?我們現在送你去醫務室。”
男生恢複一點精神,聽說要去醫務室他突然又有些激動,用力搖頭,不去,不去,我要考試!
甜甜:“你要想繼續考試,就得保持情緒安定,不要激動。”
另一名老師也道:“今年考不上,還可以複習明年再來的,命比考試重要。”
甜甜的聲音和話更大的安慰了男生,他感激地朝她和盼盼看看,表示自己想繼續考試。
他爺爺的兄弟有羊角風,老家人說這種病會傳染,他一直挺擔心的,好在這麼多年他家人都沒事,結果……沒想到高考太緊張他居然發病了。
當然他知道自己不是被傳染,而是……可能祖上有遺傳。
甜甜幫他拔了針,“行了,喝點水休息一下你可以繼續答題的。”
他感激得眼淚都流出來,嗓子又疼又啞,舌頭嘴唇牙齒無一不疼,還有些麻木,讓他連個謝字都說不清楚。
盼盼:“行了,你沒事兒了,可以考完試的。”
盼盼和甜甜輕鬆冷靜的語氣和態度安撫了男生,他緩緩坐起來,喝了幾口水,然後扶著腦袋坐回凳子上緩緩,片刻繼續答題。
主監考老師見狀就讓副監考盯著,他去找主考組說明情況,給這邊考場多要半小時的考試時間。
主考組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情況,他們同意了,因為另外考場也有情況,兵荒馬亂的導致不少同學受驚嚇,也補了一點時間。
聽說給他們補半小時的時間,這邊考場的考生們非常高興,也都鬆口氣,趕緊認真答題。
最後時間到,發病的男生也交了卷,他都答完了。
交完卷,考生們都沒急著離開,而是上前關心一下發病的男生,然後又去跟盼盼甜甜表達欽佩之情。
“太了不起了!”
“真是謝謝你們啊!”
“小小年紀就參加高考,還有這麼厲害的醫術,實在是太厲害了!”
之前陰陽怪氣的考生都羞愧得不行,紛紛跟兩人道歉。
人家小小年紀和他們一樣參加高考,還學了這麼厲害的醫
術。
這……這得耗費多少時間和精力啊。
太了不起了!
眾考生們圍著兩人七嘴八舌地說些厲害、佩服、做朋友之類的話,讓發病的男生想道謝都擠不進去。
他現在嘴巴裡苦得很,嘴巴也是又疼又木,身體跟被卡車碾過一樣,渾身的骨頭肌肉都在疼,可他還是不想立刻離開,他要跟兩位救命恩人致謝,還想跟他們請教一下怎麼治這個病。
盼盼和甜甜還急著離開呢,大熱天的誰喜歡被一群十八/九歲、荷爾蒙正旺盛的年輕人圍著?
熏人好吧?
他倆剛從人堆裡鑽出來,就被男生攔住。
“你、你們好,我叫劉超英,謝謝你們救了我。”他朝兩人鞠躬。
盼盼和甜甜默契地躲開,讓劉超英衝著講台黑板上方的國旗鞠了個躬。
盼盼:“劉同學,舉手之勞,你不要往心裡去。”
他不想讓甜甜和病重以及絕症病人有太多牽絆。
劉超英想治病還是應該去醫院掛號,找治療癲癇更專業的大夫才行。
劉超英卻滿懷期待,“請問,我、我這病能治嗎?”
甜甜:“可以控製的,你去醫院掛號檢查一下,先開點抗癲癇的藥物吃吧。平時放寬心,情緒不要太興奮激動,早睡彆熬藥,多注意補充營養。”
聽他的意思是第一次發病,第一次就這麼厲害那情況不容樂觀。
有些繼發性的或者良性的小發作可能發作幾次之後就會自愈,但是大發作一般代表很嚴重。
這意味著這種疾病會伴隨他一生,隻能服用抗癲癇藥物而不能根治。
這兩年有一些激進狂熱的大夫吹噓自己研發出治愈癲癇的手術,無複發,邵老大夫很激動地去研究,結果發現一言難儘。
把病人的前顳葉以及局灶皮質切除,甚至切除大腦半球……那叫治病嗎?切過的人已經不是正常人。
這種治療方式隻適合從小腦癱或者強烈持續大發作不能安定下來的病人,隻是兩害相較取其輕而已,沒辦法的辦法。
一般的病人還是要保留情緒、記憶、思想的,那就隻能服用對抗藥物。
說起來這是一個沉重的話題,也相當於治不好的絕症。
甜甜不是很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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