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昭翻身下馬,將韁繩遞給那人,道:“你好好養著,過幾日我來接它。”
“是。”那人低眉,眸中厲色一閃而過,恭敬道。
-------------------------------------
西戎安穩了許久,北齊這邊也在休養生息,無甚大事。
喬愈年派了彆的將士去西戎密探,不知結果如何。喬昭這幾日不是在校場練兵,就是騎著疾雲四處溜達。
“正要尋你,隨我同鄭將軍一路,前往城外候迎監軍。”喬愈年整裝正要出門。府裡早已準備好宴席,特地為監軍接風洗塵。
“不是說明日上午才到嗎?怎今日便到了。”喬昭疑惑道,懶懶的倚在牆上。私下裡父女二人相處,喬昭便這副不著調的樣子。
“許是有事,加快了進程。”喬愈年整了整衣衫,看著喬昭的樣子,漸漸皺起眉頭。
“你這站沒站相,坐沒坐相。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給我收斂一下,莫要衝撞了監軍。”
喬昭驚呆,一臉莫名其妙,兩手一攤,道。
“我又哪裡不對了?這人還沒來呢,父親就要我開始收斂。”
其實這真不怪喬昭。喬昭剛參軍的時候,還帶著勳貴子弟的端正自持,可在軍營裡時間一久,喬昭就發覺過往侯府裡那些為人處世的方法在軍營裡並不適用。
在軍營裡,大家不講究那些虛禮,更不關心你是哪個王公貴族家的子弟,上戰場都是把頭彆再褲腰帶上,生怕哪天就沒了命。軍營裡更看重實力,有實力才能贏得他人的尊重。
漸漸的喬昭也被同化了,讓她現在去參加中京城裡那些詩詞酒會,她還真有點不習慣。
喬愈年也不跟喬昭多廢話,警示道:“監軍手裡有陛下的尚方寶劍,你切勿去招惹他。”
“知道了,我沒事招惹他乾嘛,躲都躲不急呢。”喬昭慢悠悠的回答道,半點不放在心上的樣子。
......
城門大開,街道兩旁兵卒整齊的列隊站立,將士們身著黑色戎裝,手持紅纓槍,身姿筆挺如鬆,安靜沉默,器宇軒昂。身後則是看熱鬨的百姓,嘰嘰喳喳討論著是哪個大人物來了肅州,竟如此大的陣仗。
站在軍隊最前方的是鄭冬青,他比喬愈年父女來的要早一些。他身騎高頭大馬,頭戴青銅盔,暗紅色裡衣,外穿護甲,足蹬黑靴,足以可見對監軍的重視。
自古監軍與主帥平級,雖監軍不參與作戰決策和方針,卻因監軍手持尚方寶劍,見尚方寶劍猶見天子,因此監軍在軍隊裡地位尊崇,不得怠慢。
喬愈年打馬上前,喬昭跟在他身後。
“見過鄭將軍。”喬昭抱拳行禮,鄭冬青揮了揮手。喬昭官職次於喬愈年和鄭冬青,退至二人身後,靜候待立。
“監軍何時才到?”喬愈年轉頭問道。
“剛傳信來說,今早已進入肅州境內,約莫午時便能到。”鄭冬青回答道。
喬愈年微微頜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