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徐紓言便離開了營帳。
隨著徐紓言的離開,營帳裡的氣氛頓時鬆懈下來。好些將領拍拍喬昭的肩膀,雖然沒說話,但是千言萬語都濃縮到一聲歎息中,主要是起到一個精神上的支持,然後紛紛離開營帳。
喬愈年也不能說什麼,隻歎息一聲,讓喬昭注意分寸。
……
五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仿佛白駒過隙,彈指一揮間。
已經來到了徐紓言啟程的日子。淨軍早已嚴陣以待,就等著徐紓言一聲令下,即刻出發。定北軍這邊派了喬昭為將領,帶領五千將士與徐紓言一同出發。
卯時,晨光熹微,太陽才剛剛升起。一輪碩大圓盤從東方緩緩躍出地平線,灑下金光。肅州的早上還帶著一絲涼意,不似午時太陽毒辣,讓人汗流浹背。
正是啟程出發的好時間。
喬昭馬尾高束,身著黑色戎裝,銀色軟甲,暗紅色披風,英氣勃發。她駕馬在最前方,後麵跟著五千定北軍。徐紓言的馬車在中間,身後則是五千中京淨軍,最後麵便是放著行李的牛車。
喬愈年和一眾將領們在城樓上送行,看著隊伍緩緩向前,逐漸變成一個小點,最後消失在視野裡,北齊軍旗也消失在地平線上。
班師回朝不似幾年前的支援肅州,不必如此匆忙,主要還是以安全和舒適為主,因此在速度上慢了不知多少。
喬昭在最前方,慢悠悠的駕馬向前。她整個人雖然看起來懶散,不著調的樣子。但其實她一手握著韁繩,另一隻手卻始終垂放在鳴鴻刀上,眼神也在掃視著周圍,如果出現情況,她肯定立刻拔刀守衛。
走了一天的路,大家都有了一些疲倦。喬昭便準備找一個驛站休息一晚。
將士們皮糙肉厚的,荒郊野嶺哪裡不能睡?但是徐紓言可不似他們。他身份尊貴,喬昭怠慢不得。那肯定是要在安穩的房間裡,才能勉強入眠。
而坐在馬車裡的徐紓言此刻卻十分難受,雖然馬車裡鋪滿軟墊,但時間久了他依然覺得不適。且宦官本就是沒根之人,那處又不似正常男子可以控製。
徐紓言在趕路的時候很少喝水,就是害怕出現難堪的情況,且他時時墊著軟巾在那處,又經常更換,所以身子一直乾燥爽利。
他雖然身體嬌弱,卻也沒有下令讓隊伍停下來。徐紓言十分擅長克製忍耐,儘管他趕了一天路,也沒有過半句抱怨。
三聲清脆的聲音,徐紓言抬頭睜眼,車門緊閉,有人扣響了馬車的門扉。
“掌印,喬都尉說現下已經到了驛站,休整一晚,明日再上路。”徐霽在外麵低聲說道。
徐紓言一怔,便掀開馬車窗口的簾子,抬眼望出去。
現下天已經黑了,月亮高高掛起,驛站的燈籠散發的光芒蓋過了月亮的微弱光輝。
喬昭坐在馬上,在徐紓言的馬車外,等待徐紓言的回複。哪怕喬昭下令今晚停在驛站修整,若是徐紓言不同意,執意要連夜趕路,喬昭也是不能違背他的命令。
徐紓言掀開簾子,兩人的目光不期而遇,在夜色中交彙。喬昭雖然一天都在馬上趕路,但她看起來還是神采奕奕,一雙眼睛清澈明亮。反觀徐紓言,雖然坐在馬車裡,但是臉色透出一絲蒼白,透著一絲倦意。
喬昭笑道:“監軍,今日我們便在此處停留一晚,將士們都有些累了,且更深露重不宜再趕路。”
徐紓言沒說什麼,隻輕輕頜首,便放下簾子,兩人的目光被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