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她說不再提此事了,青芽紫蘭兩個自然就把話頭帶去了彆處。
薛霽其實很忙,如今供職於刑部,才升任的刑部郎中一職,手頭更是堆積了不少案件。
每日早起後,得先在書房內再看會兒公文,之後才去早朝。上完朝得去衙門裡處理案件,或者有時候查個案子也得去案發之地勘察,一日下來,事情也忙不完,還得繼續帶回家裡來繼續處理。
原也沒有這樣忙,但最近升了官兒,職務交接之際,事情自然就又多又雜。
若非是祖母下了命令,要他必須常回內院來住,薛霽是不願多花時間來折騰這樣一趟的。
今日,其實從最開始,薛霽心裡就很清楚明白是怎麼回事。不過是這院內有些資曆的丫鬟欺生罷了,差事交接時,故意漏幾樣不提醒,以好讓新來的犯錯。
薛霽還沒無聊到去管這些閒雜瑣事,丫鬟們就算做錯了事,也有管事嬤嬤們來管。
再者,還有老夫人和母親在。
薛霽今日之所以插手這件事,隻是因為他必須趕走盈袖。
老夫人的心思他明白,盈袖也不安分。薛霽無心兒女之事,親事是祖父在時定下的,他沒辦法,但納妾抬姨娘,他卻不想再受製於人。
不願去頂撞祖母,所以,趁機趕走盈袖,這是最好的法子。
也正好,趁此機會,薛霽也有理由暫停幾日不去內院裡住。
盈袖犯了錯,險些誤了主子正事,孫兒要攆她出府去,薛老夫人沒什麼好說的。
隻是,沒了盈袖,總也還有旁人。孫兒也不能因為一個丫鬟犯了錯,就又不常回內院去休息啊。
所以這天,薛老夫人在靜默了兩日後,又差人去把孫兒叫到了身邊來。
薛霽才踏著月色進府,薛老夫人身邊的得力嬤嬤就直接頂到了他跟前來。
“三爺,老夫人叫您過去。”
月色下,薛霽神色略顯疲憊,但人卻仍立得筆挺。寬肩窄腰,身形頎長,一身鴉青的圓領直綴,更襯得麵若冠玉公子無雙。
雖疲乏,但麵對老夫人的人,薛霽沒有絲毫的應付之色。
衝那嬤嬤點了點頭,道了聲“好”後,便負手往薛老夫人壽安堂去。
老夫人倒也沒急著又在他耳邊嘮叨,而是先把事先準備好的飯菜命人端到了他麵前來。眼看著他在自己麵前用了飯後,她老人家這才語重心長道:“公務再忙,也得愛惜自己身子。”
薛霽吃了飯,接過丫鬟端來的水,抿了一口漱了口後,這才恭敬著回道:“祖母教誨,孫兒謹記心中。”
薛老夫人這才歎口氣道:“那盈袖不好,竟有如此妒心,險些誤了你的大事兒。她該被趕走。可一個丫鬟如此,不代表所有丫鬟都不好。你屋裡伺候的幾個我看都還不錯,日後新婦進了門,你看你喜歡誰,納了做姨娘。”
略頓了頓,薛老夫人突然提起蘇雪搖來。
“那個叫雪兒的,不論容貌性情,皆乃上乘。隻是這身世嘛……她自己說她是從臨安那邊逃難來的,我已經派了人去查。若身份並無可疑之處,她又願意,你也可以考慮考慮她。”
薛霽這會兒坐在太師椅上,手上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