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我隻是軟骨香沒解……”觀雲舒的嗓音似是從牙縫裡擠出來,聽到此話心底那叫一個氣啊,鬥笠下白嫩精致的麵龐都已經不由自主帶上一絲緋紅,想必長這麼大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撲進男人懷裡。
此話一出趙無眠頓知自己想歪了,他當即背起觀雲舒就找了個客棧。
觀雲舒身子軟軟的,通體乏力,還是竭力用小手撐著趙無眠的脊背,以免嚴絲合縫,但見狀她微愣,自個也想歪了,“為什麼不帶我回寺?你饞我身子,意圖不軌!?”
趙無眠翻了個白眼,“你個尼姑,大半夜被一個大男人背回寺廟,還要不要風評了?”
“你我清清白白,為何要怕?”
“風評壞不壞,不是你我說了算,是世人說了算。”趙無眠乾脆利落付了錢,便背著觀雲舒往二樓跑,口中低聲道:“就像蘇小姐,我學了她的劍法,世人都道我是蘇家贅婿,此話一出,蘇小姐以後還嫁人不嫁人了?我心底一直覺得很對不起她,如今總不能再把你的風評也給毀了。”
觀雲舒眨眨眼睛,聞聽此言倒也不繼續反駁了,小聲自語,“你考慮倒是周全。”
進了房間,關上房門,趙無眠小心將觀雲舒放在軟榻坐下,摘下她的鬥笠防止咯著,一頭黑夜般的秀發帶著好聞的香氣鋪灑而來,隨後便摸向觀雲舒的純白長靴,剛剛脫下一半有餘,露出純白羅襪以及透過羅襪那白到近乎透明的嬌嫩肌膚,觀雲舒便強撐起力氣掙脫,怒道:“你作甚?”
“上床不脫鞋?”
“那也不用你來脫,登徒子。”
觀雲舒生平第一次被男人靠這麼近,即便中了軟骨香身子也崩的緊緊的,俏臉更是帶上一絲緋紅,難得從她身上瞧見幾分局促。
趙無眠聳聳肩,也沒繼續脫靴子,便道:“怎麼解毒?我回彆院給你取點解藥?不過你目前這個狀態,把你一個人扔客棧多半要出事。“
觀雲舒不著痕跡地挪了挪身子,用左腳把右腳那脫了一半的靴子又重新穿了回去,才緩解了少許局促,但麵上她還是強撐平靜道:“我可不是什麼初出江湖的白蓮花,一點軟骨香罷了,運功一段時間自能解毒。”
“那你還能中毒?”趙無眠看出觀雲舒有點不自在,便起身在桌前坐下,倒了杯水,反問道。
“小西天的內功自有神妙,倘若不是你在身邊,我還能壓製軟骨香兩天有餘,所以本身就沒太在意軟骨香……換作田文鏡與裴羽中,如今已經躺雪裡起不來了。”說罷,觀雲舒微微一頓,又自省道:“不過沒能第一時間發現屠子翎下毒,倒是我疏忽了,吃了教訓,下次自不會再犯這種小錯誤。”
裴羽中和田文鏡……趙無眠把兩人都忘了,此刻沒解藥,估計他們還真躺雪裡動彈不得……罷了,這不重要。
“哦?”趙無眠喝了口熱水,又拿嶄新茶杯為觀雲舒也倒了杯水,笑道:“所以觀小姐很信任我?就不怕我此刻對你做出禽獸之舉?”
趙無眠本以為觀雲舒會說她還有後手之類的話,卻不想觀雲舒沉默少許,繼而微微頷首,“你不是那種人,我相信你。”
這種直球說法反倒把趙無眠還說的有幾分不好意思,他摘下鬥笠,放在桌上,端起茶杯,默默喝水,道:“你運功解毒吧,我給你護法。”
“我想喝水。”觀雲舒沒理趙無眠,而是盯著趙無眠手中的茶杯,“那不是給我倒的嘛?”
趙無眠懷疑觀雲舒是看出他有點局促才故意這樣說……一定是故意的,這個女人就是這種人。
他另拿嶄新茶杯倒了點熱水,在床沿坐下,喂給她。
“多謝。”又是客氣道了聲謝,觀雲舒柔嫩的粉唇才貼在茶杯邊緣,像個小動物似的小口喝水,鼻尖呼出的熱氣撲在趙無眠手上,暖濕暖濕的。
觀雲舒喝著水,杏眼則看向趙無眠,她與趙無眠滿打滿算見麵才三次,如今是第一次瞧見趙無眠的麵龐……這家夥的確長了一張對女人殺傷力很大的臉龐,不過觀雲舒並不在乎趙無眠俊逸與否,她望著他側臉的一道血痕,問:
“屠子翎傷了你?”
“被他靴子裡的暗器擦傷罷了,沒事,連疤都留不下。”
“不……”觀雲舒的語氣帶上幾分疑惑,“屠子翎的暗器定然有劇毒,你怎麼一點事沒有?還有軟骨香,你應當也吸了不少……”
趙無眠微微一愣,也是反應過來……對啊,他怎麼沒事呢?
“嗯……我的風靈月影功比較強悍。”趙無眠思來想去隻能找到這個理由……風靈月影功抗衡不了寒玉蠱,難道還抵抗不了這點小毒?
觀雲舒眉梢眼角露出幾分懷疑,但她對趙無眠所修功法並不了解,涉及這等實力根本的隱私問題,她也不好多問,便閉上雙眸,自顧自地調息解毒,好像還真不在意趙無眠是否會把持不住。
趙無眠起身坐回桌旁,等了估摸沒一盞茶時間,窗外便傳來啪嗒拍打的輕響,推開窗戶,雪梟渾身羽毛淩亂,渾身是雪,喘著粗氣。
一見著趙無眠它就撲騰著翅膀啄他,嫌他不把鳥當鳥,這麼使喚它,簡直就是煤老板中的煤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