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覺啊,你都不覺得痛的嗎?我看你揮拍的時候就跟個沒事人一樣。”
“痛啊,我是人,又不是機器,怎麼會不痛呢!可是痛就不用拿球拍了嗎?痛就不用練球了嗎?既然不行,那痛不痛的有什麼區彆呢。”
從小時候高女士問她是不是決定好要走這條路開始,她就注定沒辦法像同齡人那樣嬌氣了。作為職業運動員的這條路很難很苦,她一早就知道,也做好了心理準備,所以即便再苦再痛也從不讓自己在人前流露出來。她必須堅強,她怕自己一旦開始露出軟弱的一麵崩潰就會如坍塌的城牆讓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堅強堡壘土崩瓦解灰飛煙滅,而那些斷壁殘垣會把她深埋底下再無法爬起來。在這個隻屬於她自己的戰場,隻有穿好鎧甲才能保護好自己,才能橫刀立馬凱旋而歸。
當然了,再怎麼堅強的人也還是有脆弱的一麵的,就算平時再怎麼陽光開朗,再怎麼報喜不報憂,莎莎也還是一個人偷偷哭過無數次的。躲被窩裡哭,躲廁所哭,躲樓梯間哭,晚上一個人操場跑步的時候偷偷邊跑邊哭......哭過也就放過了,哭完之後又是元氣十足戰鬥力滿滿的球場小戰士!
“當然有區彆了,痛了你說出來我可以給你挑水泡上藥啊!挑完水泡上完藥不就不痛了嘛!”
王大頭覺得小豆包這人吧,除了球場上其他時候還真有點傻乎乎的可愛,痛了當然要說出來啊,忍著多難受啊,忍著她自己不難受他看著都難受!心疼的難受!痛了就跟他說唄!他可以給她上藥!可以給她多撿些球!可以給她拿毛巾拿衣服!可以給她打飯!......能給她做的事情可多了呢!怎麼就沒用了啊!要不然要他乾嘛用的昂!
看著低頭仔細地給自己挑水泡,還時不時怕她痛用嘴給她呼呼的王楚欽,莎莎覺得特彆特彆溫暖,這個人可真好啊。十幾歲一個人離開家離開省隊,離開高女士離開小楊來到國家隊,小小年紀就要被迫裝起了大人,本來就有點人生地不熟不適應。雖然說她是比較社牛,可也不過是個累了需要找大人靠一靠撒撒嬌的小女孩。王大頭就讓她覺得自己可以不用假裝是個大人,可以毫無負擔地做個小孩子。她在這裡好像找到可以依靠的小夥伴了呢!哦不,是搭檔,教練給她分配了一個很可靠的混雙搭檔!
那之後的王大頭經常會時不時的就給莎莎剔一下水泡上一下藥,後麵發現她老愛摳手指撕倒刺就又養成了給她修剪倒刺的習慣。要說倒刺這東西吧,也確實是挺煩人的,算不上什麼大毛病但是又能讓你很難受,關鍵是你自己要想給它剪乾淨吧,彆說還真挺難!最開始王大頭發現莎莎用手撕倒刺的時候就要她用指甲鉗,可是後麵發現,用了也白搭,小豆包自己根本就剪不乾淨,還是要繼續上手撕。這還得是他來!
倆人戀愛之後王楚欽養成了習慣每次跟小豆包牽手或者握她手的時候都要留心一下上麵有沒有水泡有沒有長倒刺,有長倒刺的話就第一時間拿指甲剪消滅掉,堅決不給豆包兒自己上手的機會!有水泡就馬上挑破上藥,不讓小水泡有變成大水泡的機會!大頭還給小豆包買了很多手膜跟護手霜,平時訓練比賽的時候不能擦沒關係,晚上睡覺總能擦了吧!小豆包那麼白嫩的手他得給她養回來才行!沒結婚前每天晚上王楚欽都會發消息或打電話督促小豆包擦護手霜做手膜,當然啦,效果不怎麼好就是了,畢竟莎莎也不是每次都能記得。
結了婚之後平時在家有事沒事王大頭就會拿出護手霜給小豆包擠上,晚上睡覺前也都會給她做個手膜,而莎莎有好事自然也不會落下大頭,每次大頭給她擠了護手霜她總要用手蹭一半給他,有福同享嘛!她可真是中國好老婆!知道小豆包這個習慣之後的王大頭每次給她擠的時候也就會多擠一點。做手膜的時候也會拉著大頭一起做,還經常兩個一起套著手膜的人在那邊玩你拍一我拍一的擊掌遊戲,不為彆的,就是純粹的好玩,帶著那個東西擊掌特有意思!
在王楚欽的不懈努力下莎莎的手雖然還是有老繭,卻也比之前嫩了不少!而他自己的手更是從原先的美手變成了美美手,被大胖調侃這手美成這樣還打什麼乒乓球啊,都可以直接出道做手模了!
愛不是一個形容詞,而是一個動詞;愛不是過去時也不是將來時,而是進行時;愛不是嘴裡空洞的言語,而是日常生活中的點滴。十幾歲時青澀熱烈而誠摯的愛意在經過了歲月的洗禮之後,不減反增,褪去了青澀多了時光凝練之後的深摯與相契。
就如十幾歲時王楚欽握著莎莎的手那般,幾過經年,她的手仍舊被他牢牢捧在掌心。光陰會流逝,容顏會消散,青春會逝去,而他們,永遠是他們,永遠不變的他們,最好的莎頭,最愛彼此的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