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淵之境是六界之中唯一的死地,就連盤古血都無法拯救的死亡之境,隻因這裡封印了上古最凶惡殘暴沒有情感理智的魔魂。
封印魔魂的時候強大的能量生生將此處撕開巨大的裂口,站在雲頭上遠遠的望去就像大地上劃開的傷口,隱隱之中還冒出斷斷續續的黑霧。
“這種事情,今天是第一次發生嗎?”阿蘇若看了一眼幽幽發光的極淵,慢慢悠悠的看向了白月瑤。
白月瑤正打理著自己露出來收不回去的兔耳,她聽到阿蘇若的話愣了愣,隨即回過神來一五一十的報告:“這不是第一次了,這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在前段日子,那一次我還以為是我看錯了,沒放到心上,結果今天又發生了這樣的事!”
阿蘇若一邊聽白月瑤彙報情況,一邊緩緩踱步至懸崖邊俯視極淵深處,黑黝黝的極淵裡並不能看見任何事物,但極淵確確實實散發著幽幽的光芒。
“這裡邪氣衝天,幽光正是凝聚在極淵上空的邪氣所造成的……”阿蘇若緊皺著眉頭,他身後的蘇荷卿擔心的不得了,因為極淵怨氣太重,墜下極淵之後任憑你是大羅金仙也飛不上來,還會被極淵裡的邪氣侵蝕魂靈,成為魔魂一員。
阿蘇若自然是知道這一點的,他看了極淵一小會兒就退了回來,說:“按理來說如果極淵結界沒有出什麼問題,這些邪氣是不會泄露出這麼多的,很顯然這裡結界開始鬆動了。”
聞言,白月瑤頓時急了,她一點兒也不害怕阿蘇若,還扯著對方的衣角,眼淚巴巴道:“那怎麼辦……難道說阿月他……都白犧牲了嗎?”
“不會的。”阿蘇若難得的伸手揉了揉白月瑤的腦袋,他的手掌刻意避開了她的兔耳,他微微垂下眸子,說:“還有我在,我不會讓阿月的犧牲白白浪費掉。”
一直沒插上話的話的蘇荷卿一聽阿蘇若這麼說著,他也跟著急了:“你是瘋了嗎?你和阿月一個兩個真把自己當聖人了?你看看阿月的犧牲換來了什麼?整個八荒**除了我們還有誰記得他!”
蘇荷卿頓了頓,他深棕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絲悲痛,聲音也顫抖起來,“我這一生最不平的事情就是阿月為了六界犧牲自己……你看看……你看看……這天地間……都沒有他……都沒有他一間神廟一座神龕!”
阿蘇若沉默了一陣,他冷靜的看著蘇荷卿,看到蘇荷卿眼角落下一滴清淚,他微微一愣,卻又說不上什麼安慰的話,隻能彆過頭不敢直視蘇荷卿的雙眼,說:“抱歉,忽視了你的感受,但是……如果極淵的結界真的破了,上古魔魂會再次危害六界。那阿月豈不是白犧牲了?”
“可是……”蘇荷卿張了張嘴,可偏偏他又說不出反駁的話來,他無奈的歎了歎氣,說:“也是,阿月他那樣熱愛世界熱愛生命,我想這也是他最不願看的事情了,算了,這事兒還是讓我來做吧,你好不容易熬到阿月回來,怎麼能讓你犧牲?那也太慘了。”
“我也要我也要!”白月瑤舉著手在原地蹦了幾下,自告奮勇,“阿瑤也可以!”
“你一隻小白兔就彆強出頭了,小心把你一身的白毛都染成難看的黑色!”蘇荷卿笑了笑,忍不住揉了揉白月瑤的腦袋逗弄她。
白月瑤捂著耳朵一臉嫌棄的退了好幾步,撅著小嘴,說:“哼,黑就黑,就算我成了小黑兔阿月還是喜歡我的!你就不一樣了!你又不毛茸茸,阿月看都不會看你一眼!”
兩個人鬥嘴都得厲害,阿蘇若歎了歎氣搖搖頭,一點兒也不想和這兩個滿身孩子氣的人說話了,他走到極淵懸崖邊打坐,運轉周身靈氣開始緩慢修複極淵的結界。
半晌,蘇荷卿和白月瑤鬥了會兒嘴也安靜了下來,非常自覺的跟著阿蘇若在懸崖邊打坐起來,協力修補極淵的結界。
這一修補便是花了七七四十九天,這漫長的四十九天裡阿蘇若無時無刻不在掛念遠在歸墟昆侖的戈彧,他擔心他過得不好,可想了想他身邊還有變成黑貓的阿蘇生,他也放心了許多,可思念卻是無法減少的。
等極淵修補的差不多了,阿蘇若也匆匆彆過了白月瑤和蘇荷卿,以最快的速度駕雲飛回了歸墟昆侖。
在歸墟昆侖隱世萬年,他還是頭一次這麼想念昆侖宮,他以為他隻要一進大殿就會看到淚眼婆娑的戈彧衝上來抱住自己訴說著相思之苦,但事情並不是這樣的。
“哈哈哈哈哈哈,真的嗎?你把小黑貓送回去啦?”大殿裡傳來戈彧歡快的笑聲,“我都沒來得及再親一親它呢。”
與此同時大殿裡來傳來了阿蘇生的聲音:“你……你彆老是親它了……萬一它害羞呢?”
聞言,阿蘇若臉色黑了黑,他邁著步子直接走向大殿,耳邊還傳來戈彧疑惑的聲音:“害羞?它害羞什麼?它隻不過是隻小貓咪而已……咦?生哥你怎麼臉紅了?”
阿蘇若剛剛踏進大殿的時候,隻聽阿蘇生吞吞吐吐像是做了什麼壞事似的說道:“我……我哪兒有臉紅!我……我叫本來就是紅的!你肯定是看錯了!”
“他說的沒錯,他臉天生就是紅的,”阿蘇若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心裡一股酸澀,他一進大殿就看到戈彧扯著阿蘇生的衣角要給他探一探額頭的溫度,兩個人貼的很近,“而且他的心還是黑色的,黑得滴墨。”
“若哥你回來啦!”戈彧正和阿蘇生敘舊聊天,一聽到阿蘇若的聲音他雙眼頓時放光,把阿蘇生拋在了腦後,蹦跳著跑了過去,一把抱住了阿蘇若,“若哥你怎麼一去就走了那麼長時間啊,你還在歸墟昆侖周圍布置了好強的結界,我想偷偷摸摸出去買點兒小零嘴都不行,你不知道這麼多天我是怎麼撐過來的,以至於我功課都沒能好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