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回到楚秀軒,立即奮筆疾書。
經略琉球群島,第一步是選將。
張赫曾任福州衛指揮使,負責禦倭,封航海侯
朱壽曾任橫海衛指揮使,後與張赫一起負責漕運,封舳艫侯;
陳瑄曾任寧波衛指揮使,追擊倭寇有功,封平江伯。
這三個人是新一代水師將領的佼佼者,首先進入了朱允熥的視野。
其次是造船。
負責造船的最好人選當然是馬和,這位彪炳史冊的偉大航海家,現在還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太監。
數易其稿,朱允熥一直寫到了後半夜,才最終定型。
在他麵前,一個無比廣闊的未來正在向他招手。
蔚藍的天空,飛翔的海鷗,碧波蕩漾的大海,高大的艦船,黑洞洞的炮口,威武雄壯的大明水師將士……
帶著滿意的微笑,朱允熥慢慢沉入了夢鄉。
一覺醒來,天色已經大亮。
朱允熥剛一睜開眼睛,富貴就進來報告:
"太孫,太子剛打發人來傳。"
朱允熥連忙起身,七八個眉清目秀的小宮女進來服侍他洗臉、梳頭,穿衣。
忙活了足足兩刻鐘,才算收拾妥當。
朱允熥也顧不得用早膳,腳步匆匆往朱標房裡走。
經過一夜的休息,朱標臉上氣色己經好多了。
朱允熥腳底生風走進來,將忙活了半夜才寫成的計劃書遞給朱標,說道:
"爹,你看看還有什麼地方需要酌情改動。"
朱標仔仔細細地翻看了一遍,年輕一代的想法和老一代確有不同,能想人所不能想,敢為人所不敢為,也許隻有這樣,才能打破僵局。
他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還不錯,交給爺爺定奪好了。″
朱允熥聞言大喜,他還以為會遇到激烈的反對呢,沒想到竟聽到一句誇獎之詞,這可是太陽從邊升起了。
一絲笑意不由分說地從他嘴角跑了出來。
"爹,你近來身體怎麼樣?"
朱標怔了怔,說道:"還好吧。"
朱允熥說出了他很久以來就想說,卻一直沒有說出來的話:
"爹在北平忙了幾個月,好不容易回到南京來,要好好休養休養。"
"文華殿的事,凡不大要緊的,就交給六叔和十一叔辦好了。爹的身體是最要緊的,不要掉以輕心。"
"但凡身子有一點不爽利,就叫太醫過來瞧瞧,不要硬撐著。"
朱標聽兒子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心裡一股暖流倏地流過,淡然一笑,"這些我都知道,不用你操心。"
朱允熥繼續說道:"爹不要我操心,要誰操心呢?"
"我瞅著爹近來又發福了,走起路來都帶喘,這都是久坐不動的原故。"
"俗話說久坐生病,一動百病消。爹應該動起來,晨起在院子裡多走幾圈,打打太極,練練八段錦或者五禽戲,晚上也可以多散散步。"
"一來可以多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二來多活動活動筋骨,三來可以愉悅愉悅心情。"
"飲食上也要少油少鹽少肉,多吃蔬菜,多吃水果。"
朱允熥絮絮叨叨地說著,朱標安安靜靜地聽著。
兒子說的,似乎頗有道理,年近四十了,身體日漸發福,比從前更加懶得動彈了。
從早到晚伏在案上看奏折,批奏折,忙起來就沒完沒了,進進出出要麼是乘車,要麼是乘輦,回來也是往太師椅上一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