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一瞬間,暫停的尖叫聲繼續響起。
江娘以為自己就要徹底死在一手操辦的百花樓時,腰間有了一隻手,攔過她,本快速變化的景象開始放緩。
江娘下意識抬頭,聞見女子特有的馨香,白皙的皮膚入了眼。
倒是個好貨色。
江娘想到。
江見晚看出江娘一副算計的模樣,不用猜就知道在想什麼,冷聲道:“再亂想,你就下去吧。”
她是在江娘落下那刻就攔下,離地麵還有些距離,若鬆手,倒是還能摔個血泥。
說著,她就鬆手片刻,眼睜睜看著江娘驚恐的表情迅速下墜,而她則是緩緩跟在江娘身後,俯視著江娘恐懼的麵孔。
江見晚實屬疑惑,好歹也是個築基,怎麼不堪一擊?
這高處,對於築基不是難事。
除非……
江見晚合眼。
除非不是正當修習的。
呼吸間,江娘即刻落地。
江見晚這才緩緩將閉上的眼睜開,旁人見不得她是如何到了江娘的底下,托住了她。
但,結果很明顯。
原本還散去的人群又再次聚集,嘰嘰喳喳地盯著這略顯怪異的姿勢。
江娘悠悠睜開眼,她好像是做了一個夢。
肯定是夢。
否則,早該摔死了。
“緩過來了嗎?”江見晚睫毛微微蓋住眼。和她對視。
“啊?啊!”
江娘股坐地,疼得麵目全非。
接著,一襲紅衣的梅花不知道哪擠了過來,連忙扶起江娘,還平白得了江娘的白眼。
隻是,梅花卻不敢多反抗。
解決完江娘,江見晚這才往邊上看去。
身姿挺拔的男人將一素雅的團扇遮擋住臉部,隻是熟悉的樣子早就刻在江見晚心中。
溫川謹拿著團扇擋著自己的下半張臉,露出特質明顯的眼睛,好像是有繁星落在他眼中,他亮晶晶的眼望向江見晚。
彙聚那刻,他抬頭示意。
同時,譚師兄的聲音也在頭頂響起:“師妹,最近怎麼也使這壞習慣了呢?”
江見晚收回視線,才回:“或許是……被有些人傳染了吧。”
音落,就見兩道光竄到彆處去了。
溫川謹修長的手將團扇斜放,輕輕打擊著扇柄,明眸望著天不知想些什麼。
隨之,不知道想到什麼,他無奈扯唇一笑。
這孩子,都化神了。
百年的時間,到底是物是人非了啊。
都新出了一個元嬰。
思及此,他隔著紗和江見晚遙遙相望,就見她慢步走來,步步堅定、句句赤忱。
“你怎麼下來了?”
他聞言,將手中的團扇在她的臉上比劃,彎起眼:“挺襯你。”
江見晚困惑,接過扇子,學著剛剛他的動作,擋住鼻子以下,勉強將本該笑意滿滿的眼試著彎著,但很顯然……
她依舊沒有任何情緒。
至少,外人感知不到。
而她,也分辨不出。
溫川謹就如此含笑,他盯著那雙眼,心中竟然有了些許落寞。
少女明眸皓齒,一舉一動有大家風範。
習劍之人,若心性堅定,此道必能走得長遠。
但若是無情無欲……
江小俠,你得有情啊。
溫川謹微亂的思緒如線團,逐步纏上心間,越來越緊。
這可不像他。
都死過一次的人,怎麼還能如此輕易動感?
溫川謹有了動作。
他如初見那般,骨節分明的手朝她眉間伸去,指尖還沒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