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腹肌胸肌(2 / 2)

“還有,還有我那個高中同學,方辰,你們見過的那個!他為了他那個女朋友,每到節假日守著搶票就為了和女友見一麵。”

……

兩人在門口輪番教育舉例子。

直到裡麵的水聲斷了,接著是窸窸窣窣的穿衣服的聲音。

然後門被打開了,他就穿一條寬鬆短褲,上衣忘了拿,隻用毛巾擦乾了,隨意掛在脖子上。

頭發還滴著水,他拿另一條毛巾擦了擦水,眉心微微擰起,一隻手輕輕地往一邊揮了揮:“讓讓,彆堵著門。”

兩人隻好往旁邊讓讓。

項之行順手關了廁所的燈,他們廁所外麵盥洗池的燈壞了今天剛報上去,還沒來人修,這裡光線有些暗,看不太清楚人臉上表情。

見項之行馬上走到光亮處了,周誠銘急了,往前走了兩步:“你到底有沒有聽我們剛剛說的話?我們是認真的,這東西你彆碰,碰了真得玩兒完,我們是為你好。”

項之行遲疑著轉過身來,薄唇輕啟:“晚了。”

蔣超看著他整個人在光影裡的輪廓,張大嘴巴,兩隻手同時捂住嘴,眼裡全是驚恐。

項之行到一旁把毛巾掛上,沒理人,進房間裡穿衣服去了。

蔣超緩緩回頭,看到了和自己同款震驚表情的周誠銘。

難怪他說晚了,明明大一剛開學的時候,他們見過項之行的腹肌,那時候還隻是薄肌,是隱約可見的肌肉。

那時候宿舍裡就他有肌肉。

才多久,明明這學期開學的時候還見過他光膀子,怎麼那會兒沒注意到他腹肌發生變化了。

許久未見,他那已經不是薄肌了,分明是結結實實的腹肌和胸肌!

然而宿舍裡現在還是隻有他有肌肉。

反應過來的兩人立刻又衝進宿舍和人對線。那邊和小學生對罵的人還沒有結束,分了一隻耳朵聽這邊的情況。

他混亂得不行,又要罵人,又得知項之行有了喜歡的人,整個人快要精神分裂。

項之行正坐在桌子前,對著鏡子揭下眼罩,準備擦藥。

鏡子中周誠銘在他背後嚴肅認真地問:“你說實話,你是真的喜歡上沈慕唯了還是說著玩的?”

項之行頓了頓手上的動作,看著鏡子裡的周誠銘:“我從不說著玩兒。”

鬨騰了一晚上,周誠銘算是勉強接受了沈慕唯從自己的仇人變成了項之行喜歡的人。

他也決定放棄仇恨和沈慕唯和平相處。

得到了項之行的冷漠回應:“你不添亂就行了。”

氣得他立刻爬上床,被子蓋住頭,過會兒又掀開被子,坐在床上苦口婆心:“我這是為了誰,還不都是為了你?我為了這個家操碎了心。當爹容易嗎我?”

項之行漠然地拉上床簾躺下睡覺。

睡前照例和沈慕唯聊了兩句才放下手機。現在和她聊天已經成了一種習慣,他每次都得和她聊兩句才能睡得著。

閉上眼睛沒多久,他就進入了夢鄉。

好累……好累……

項之行在塑膠跑道上奔跑,喉嚨仿佛變得狹窄,鼻腔內很乾,滿鼻子都是塑料跑道的味道,好臭好難聞。

他跑不動,使喚不動自己的腿腳,呼吸也逐漸跟不上來,隻能張開嘴大口呼吸,嘴巴剛張開,旁邊一個穿著一身黑色運動裝的男人大聲朝他嗬道:“說了八百遍!不許用嘴吸氣!”

他很怕這人,還沒來得及閉上嘴巴,低頭的瞬間看到那老師竟然是平移的。

他剛想張口問:教練,你怎麼可以平移?

下一秒,他人驟然之間脫離了烈日下的塑膠跑道。

場景轉換,他依舊累得要死,雙手撐著膝蓋,視線所及,是黃色的實木地板,他下巴淌著汗,不斷往下滴。

耳朵仿佛被蒙上一層薄膜,隔絕了所有的聲音,他隻能聽見自己沉重的呼吸聲。

再次站起來,旁邊浪潮般的加油聲襲來。

項之行發現自己長大了,他張開手掌看到的不再是灼人的烈日,而是籃球場內亮堂的室內燈光。

裁判吹響哨聲,籃球被扔到他手中,時間依舊在流動,以秒針似的在流動。場上安靜下來,他拿著籃球,做出標準的投籃姿勢,熟悉的感覺好像回來了。

他感覺血液在沸騰,眼睛隻是盯著麵前的籃球框,右手往前一搭。

球以一個漂亮的弧線飛了出去,他已經預料到了球一定會完美地落入球框中。

就在這時,球框帶著籃球忽然消失。

周圍變得漆黑,他感覺身體好像也逐漸失去了力量感。這裡已經不再是籃球場,而是夜裡薈大的校園。

他身邊靜靜跟著一個背著手的女生,是沈慕唯。

他問她:“等會兒我們去吃什麼?”

沈慕唯低頭不語,依舊慢慢走著路,速度很慢很慢。

他是一個走路很快的人,平時如果有人走路很慢的話,他會直接不管對方,然後大邁步向前。

但是這是沈慕唯,他慢慢跟在她身邊,也沒有絲毫不耐煩。

然而沈慕唯卻忽然停下,一直低垂的頭逐漸抬起來,瞳孔很黑很黑,臉上的表情很是平靜無辜。

“項之行,騙人可不行啊。”

糟了!露餡了!項之行心想,接著他就看到沈慕唯抬起右手朝他的左眼而來!

一陣痛感襲來,他慘叫一聲,從夢境中醒了過來。

麵前的不是彆人,而是站在他床邊的周誠銘。

他嚇一跳,往後一縮,拉著被子坐起來,緊緊靠著牆邊。

“你乾嘛?”

周誠銘白了他一眼:“乾嘛,上早八!”

驚魂未定,項之行摸了摸枕邊的手機,已經七點半了。

周誠銘沒好氣地走到一邊,嘟嘟囔囔著:“睡覺都在叫沈慕唯的名字,有這麼喜歡嗎?真無語……”

夢境紛繁複雜,他下意識想揉一下自己的左眼,觸碰到紗布質感才停下手來,還是疼。

沈慕唯在夢中和他說的那句話,還有打他的那一拳,被他牢牢記住,直接影響到後來他和沈慕唯見麵的時候,他總有種謊言下一秒就要被戳破的窘迫感。

提心吊膽了一周,什麼也沒有發生。

沈慕唯還是那個沈慕唯,依舊沒心沒肺,夢境和現實的走向完全不同。

就這麼和沈慕唯一起堅持了半個月的鍛煉,中途有好幾次是和張文昊一起的,雖說心情不佳,但他也隱約感覺到了沈慕唯對張文昊的態度大不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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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迎來了國慶,學校大一軍訓的孩子們可算是解放了。

正好這次國慶和中秋連著一起放假,過雙節,學校還給學生們發了月餅和牛奶。

新生們商量著國慶期間要去薈市哪裡玩。

天氣涼了兩天後又恢複到了盛夏的溫度,薈大校園裡種了很多桂花樹,空氣中的氧氣分子仿佛全都裹上了桂花的香氣,無論走到哪裡總能聞到這股若隱若現的清新花香。

沈慕唯喜歡這股花香,貪婪地在桂花樹下聞了好久,直到慕晴打電話給她,電話那頭的聲音溫柔之中帶著點威脅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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