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弼隻能說完全被打蒙了。
按照他一開始的設想,他這麼一說,然後官家就得聽他的話,說自己考慮不周,以後再也不這樣了,富愛卿說的有理,以後也不讓晏殊去紫宸殿教壽國公,換成其他地方吧。
這應該才是他想得到的答案。
結果……
今日這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官家居然不聽他的。
而且不但不聽他的,甚至還說,那就改成壽國公以後可以坐在那個位置上。
要知道……
那可是皇帝的位置。
這也讓富弼,不由得想到了更多,比如說,官家這是不是想立壽國公為太子之類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
那皇後怎麼辦?
雖說皇後現如今是生不出來,但不代表皇後以後都生不出來。
其實……
不單單是富弼,就連其他的大臣,都不明白官家這麼做,到底是什麼用意。
隻是……
他們跟富弼不同的是,他們不太喜歡管閒事。
而富弼,則是看到了就想要管一管。
畢竟身為臣子,遇到事了,就得說出來,這才算是報答了官家。
即便,他們的話有時候會讓官家非常地不痛快。
下了朝。
走出垂拱殿。
富弼隻能說還有點不太能夠摸得著頭腦。
這不對啊!
這完全不是他想要的結局。
此時晏殊看他一臉茫然的樣子,也是走了上來。
說道:“傻眼了吧!”
說起來……
富弼其實是晏殊的女婿,而晏殊,其實是富弼的嶽父。
但是,在朝堂上嘛,不要稱呼關係,要稱職務。
宋朝的文人,那都是連曾經的恩師都能懟的人,自然,這一次,即便是晏殊,也不例外。
不過……
這次倒是還好了。
富弼隻是說晏殊去紫宸殿教壽國公不好,也沒說他這老丈人什麼不是。
要怪,就怪官家。
因為是官家讓他家老丈人去的紫宸殿。
富弼瞪了一眼自己的老丈人,說道:“官家讓壽國公一起上朝的事,丈人知道?”
晏殊也是趕緊撇清關係道:“這我可不知道。”
富弼便道:“那你為何不說說官家?”
晏殊覺得富弼這人好是好,有王佐之才,當然,這是範仲淹說的,可有時候,就是太直了。
晏殊也是道:“這有何說的必要嗎?”
富弼也是道:“可這不合規矩。”
晏殊便道:“規矩都是人定的,而且,這有何不好?”
說到這個,那富弼就有話說了,“這當然不好!官家這樣做,是不是跟外人示意了,以後壽國公說不定會成為官家?”
晏殊也就見此時沒有其他人,這才道:“官家子嗣那麼少,確實不排除有這樣的可能。”
富弼便道:“可皇後萬一又能生呢?”
晏殊說句不好聽的,“如果能生,一早就生了。”
富弼自然也明白這樣的道理,不過還是道:“官家子嗣是很少,但是將來萬一要是皇後又生了,那你說,今日官家讓壽國公坐在那個位置上,以後壽國公要如何自處?”
晏殊先是沉吟了一下,這才回道,“你說得也很有道理!可問題是……這是官家自己要這麼做,你我也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