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昕便道:“那是什麼問題?”
趙禎隻能說,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趙昕也是道:“爹爹你讓中人監督經略使,再讓經略使監督武將,這不就是一點都不相信自己所提拔的人。”
“那說到底,也是這提拔的人,不受爹爹你信任,所以才需要他們相互監督。”
“我知道,這或許是祖宗規矩。”
“所以才不得不這樣做。”
“要是不派人去監督他們,他們說不定就會反過來砍了爹爹你的腦袋。”
“可爹爹你這樣,想讓彆人替你打仗,又把彆人的手給綁住,那彆人又如何能痛痛快快地去打仗呢?”
“如今若是把爹爹你的手給綁住,那爹爹伱還能打得過苗娘子麼?”
“就按我說的,選一個最最信任的人,給他放權,讓他打。”
“這樣我大宋肯定能取勝。”
這天才的話,自己應該聽麼?
趙禎忍不住這麼想。
不過……
最最信任又如何?
當年自己太祖皇帝,不也是周世宗身邊最最信任的人。
可也就是這個周世宗身邊最最信任的人,黃袍加身,奪了後周的天下。
所以……
他們大宋不管上下,因此才需要把武將,以及節度使,給防範得這麼死。
如果他聽了最興來的話,那就是自取滅亡了。
趙禎看了看趙昕,在想著,要不要把他們趙家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給說出來。
說到底!
從道義上來說,他們趙家肯定是做得不對的。
見自己爹爹也不說話,就隻是饒有深意地看著自己。
趙昕也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這時不時還蹙一下眉,也讓趙昕懷疑,難道自己說的話,有什麼不對?
趙禎卻很是糾結。
到底要不要告訴最興來?
他才三歲!
趙禎也不想這麼快就汙濁了他的童真。
最終……
趙禎還是打算不說!
雖說其實……
趙家謀權篡位這種東西,應該是滿朝文武都知道的。
而且……
五代十國那時候,試問哪個武將不謀權篡位?
反倒是因為出了他們趙家,這天下才出現了難得的安寧。
然後,趙禎便直接跳過了這一步,直接跟趙昕道:“想要放開對武人、對經略使的限製,那是不可能的了,即便是你爹爹我同意了,那朝廷裡的人,也都不會同意。你就想一個,既不用改變現狀,又能打贏的辦法!”
趙昕便道:“那爹爹你給我封天策上將,雍州牧,秦王,尚書令,領十二衛大將軍,我親自去把西夏給平了!”
這話一說完。
屋子裡又響起了打屁股的聲音。
隻見趙禎道:“還天不天策上將,雍不雍州牧?”
趙昕一臉委屈地道:“是你自己讓我想辦法的!我說了,你還打人!”
趙禎真的很懷疑,趙昕到底知不知道太宗文皇帝到底都做了什麼事。
如果他知道,那他是怎麼敢說出這樣的話的。
如果他不知道,那他一定是在裝傻!
當然!
趙禎此時也並不把這當做是一回事。
畢竟……
他好不容易到了三十歲,才生了這麼一個兒子。
沒道理連自己的兒子,都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