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生生地把趙禎想說的話,又給憋了回去。
趙禎其實想說的就是,你怎麼不點頭答應,你不點頭答應,我就不讓你去。
可惜!
被趙昕給輕鬆地扯遠了。
花了大概一刻鐘。
父子二人便來到了垂拱殿。
此時的垂拱殿,自然也早已站滿了人。
跟第一次的情況差不多。
當趙昕出現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情不自禁地隨著他而轉動。
而趙昕,也早就備好了自己的位置。
搬了一張凳子,坐在宰相呂夷簡的前麵。
這也讓本來有點肅殺的早朝,一下子不由得變得歡快了起來。
畢竟……
誰不喜歡小孩子呢。
在簡單地行過禮後,這朝會便開始了。
不過其他的瑣事,都可以暫時往邊上靠。
現如今最最重要的,是跟遼國的談判。
富弼也正好是昨日晚上從雄州回來,今日一早,便把這遼國的條件給說了說。
趙禎直接問道:“讓你去雄州接見遼國的使臣,情況怎麼樣了?”
眼神直接盯著富弼的方向。
趙昕明顯可以感覺到,他爹爹,坐在上麵,看似一臉很鎮定的樣子,實則心裡已經慌得一匹。
他爹爹是被兩個皇太後給帶大的,可以說是地地道道地長於深宮婦人之手了。
彆看三十歲!
但趙昕覺得,他的意誌跟定力,可能甚至都不如自己這個四歲的。
隻見富弼也不挑趙昕的刺了。
而且嚴格地來說,趙昕是壽國公,好歹也是一個官,那確實也有可以上朝的權力,隻要官家不反對的話。
富弼說道:“這是遼國國主,想要讓蕭英交給官家的國書。”
富弼很快便從自己的袖口裡拿出了一封信。
緊接著交到了趙禎的手裡。
趙禎打開來看了看,無非就是各種冠冕堂皇的指責。
趙禎讓人念出來,然後看看誰能反駁。
隻能說……
這些人所談論的這些東西,趙昕可以說是一竅不通。
沒辦法!
這都是國朝多年前的老事了。
總之……
聽來聽去,趙昕隻從中聽出來一個意思,你宋國哪哪都做得不對,然後,你宋國應該歸還我遼國的土地,隻有這樣,我們才是兄弟,才是為子孫後代的長久而著想。
自然!
大宋也不是沒人,對於對方在國書上的指責,三下五除二,就給一一地反駁了回去。
反正……
不管對方怎麼指責,我大宋都還算是能站得住理的,趙昕看群臣這話裡話外的意思,差不多就是這樣。
可這打嘴仗,並不能真正解決問題。
人家這些指責,明擺著就是挑刺用的,畢竟人家都能瞎到,說西夏與我遼國是甥舅之親,你現如今攻打西夏,而不告訴我,就是在打我遼國的臉。
可大宋明明已經給對方通報過書信了。
這不就是對方沒事找事,沒理由找理由嘛。
所以……
像是這種打嘴仗,其實是最沒有意思的了。
大宋群臣輕輕鬆鬆就能反駁對方,也不見得群臣有什麼厲害的。
現如今最重要的是,接下來該如何,才能使得遼國退兵。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這便讓趙昕不由得想到了當年太宗文皇帝,在渭水之上,跟突厥訂立盟約。
然後……
趙昕便舉手道:“官家!我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