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番號這種東西,隻能說先擱置一邊,接下來最重要的,是要跟這些‘新人’見麵、溝通、交流。
五百人,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趙昕都得一個個地問,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家裡幾口人,之前都是乾什麼的。
是自願報名來的,還是直接被分配的,知不知道來這裡是乾什麼的,這些問題都一一問了過去。
“報告壽國公!小的張嵐,此前是做弩的!”
趙昕就這樣從一大早,一路問過去,一直問到了中午太陽攀上頭頂。
直到把每一個人都問過一遍,熟悉了每一個人的情況,這才一臉感慨地道:“人才!都是人才啊!”
而眾人聽完了趙昕的話,一時間,也有點分不清他到底是說認真的,還是在陰陽怪氣。
不過……
這最後一個做弩的,那確實也真的是人才。
隻是……
像是這樣能徒手做弩的,五百人裡麵,就他,還有另外兩個。
也就僅僅隻占了五百分之三。
有人便悄悄地對趙昕道:“壽國公,我們是不是被樞密院給坑了。這五百人,堪用的,估計不到五十。”
趙昕也是道:“誒,你這怎麼說話的!樞密院的樞密使晏殊,是我的老師,我的老師,難道還能害我不成?”
“這其實都是我自己要求的!”
十七人:“……”
趙珣也是道:“壽國公,這撐船的撐船,做弩的做弩,而且做弩裡麵還有一個五十多歲的,這兵怎麼練?”
趙昕便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五十多歲,那這不恰恰說明了做弩的經驗十分地豐富!”
趙珣:“可這最多隻能管後勤。”
趙昕便道:“都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後勤,也同樣重要!”
十七人都讓趙昕給整無語了。
壽國公一開始說有五百精兵,搞得他們還興奮得不行。
結果現在一看,這哪是五百精兵啊,高的高,矮的矮,老的老,瘦的瘦,這要是拿去上戰場,怕是敵人都要被這些人給笑死。
這不妥妥的人頭戰功嘛。
關鍵是……
這些人一看他們的膽氣,也覺得不太行,可能都沒怎麼真正見過什麼是戰場、打仗。
倒是有五十個高大且年輕力壯的,可隻有五十個,這也不頂用啊。
趙昕在又看完了所有人一眼後,也是對趙珣道:“你想想,若是直接把禁軍給我們,人家都給練好了,隨時都能拉出去打仗了,那這兵,都無須自己練,那還有什麼意思呢?”
“這不能證明我們的能力!”
“恰恰是因為他們這樣,才有發揮我們才能的餘地。”
趙珣也是道:“可這不管怎麼練,都不像是能練出什麼精兵來的樣子。”
趙昕便道:“格局小了不是!我們隻要能把他們的精氣神練出來,不管他們今後能不能打,隻要讓人覺得,他們能打,那就行。那樣我爹爹一看,這樣的廂兵,都能被我們練出樣子來,之後就更放心地把禁軍交給我不是。”
“這就像是一道考題,如果連這道考題都過不去,給你好的士兵,你也不可能練得好。”
趙珣這才一臉將信將疑地,不再多說什麼。
趙昕讓人幫他搭建了一個高台,方便他對五百人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