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知道繼任福之後,還會出來一個葛懷敏啊。
這種事情,他們也不想的啊。
三人都盯著趙昕看。
趙昕也是問道:“那這個葛懷敏死了?”
晏殊也是回道:“戰死了。”
趙昕便問道:“為何我大宋的將領都如此不愛惜自己的生命?”
張方平便道:“大概是這些邊疆的將領,都無不貪軍功。”
趙昕也是道:“簡直是搞不懂。你要貪,你也得好好地想想,自己能不能活下來吧?”
趙禎連忙打斷趙昕道,“最興來,如今不是聽你抱怨的時候。”
趙昕也是道:“爹爹,我這不是抱怨,我是在總結失敗經驗。這葛懷敏的腦子到底是怎麼想的?這實在是令人費解。”
晏殊便道:“武將打仗,打贏了,獎賞會非常地豐厚,還能升官,這就好比,砍下一個西賊的人頭,就給壽國公你獎賞十貫錢。如此一來,這武將自然無不奮勇向前。”
趙昕便眼睛一圓,道:“真給?”
晏殊道:“我隻是舉例,不過,與這個也差不多了。而且,用錢來買契丹人的人頭,二十匹絹買一顆契丹人的人頭,早在太祖時,就已經是有了。”
趙昕一聽還能有這樣的好事,也是小手一拍桌案,義正言辭地道:“爹爹!我也要去殺敵!”
他爹爹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淡淡道:“我看你是屁股癢!”
趙昕又道:“如果是二十匹絹一顆人頭,那這輕敵冒進,我也就可以理解了。畢竟二十匹絹,都夠買四頭牛了。驢的話,也能買兩頭。若是購買西北的羊,足夠買四十頭了。”
趙昕的一番話,直接把眾人給聽得一愣一愣的。
就你會算數是不是!
不過你還彆說!
他算得還挺對,可以說是大差不差。
至於你說為何驢比牛還貴……
那當然是因為驢的數量比牛要少得多。
正所謂,物以稀為貴。
就在趙昕跟趙禎眼神對峙交鋒之時,晏殊也是打斷兩父子道:“壽國公,我說了,那隻是舉例。”
趙昕也是道:“既然隻是舉例,那他們為何這麼樂意去送死?”
張方平也是道:“自然是因為打贏了,能升官。雖不至於說一顆人頭二十匹絹,但最後的待遇,也絕對不會太差。”
趙昕便看向他爹爹,道:“我記得此前,任福戰死,似乎還給了對方不少的賞賜。我以為,這就是賞罰不明!現如今,果然,又出了一個葛懷敏。”
晏殊又道:“可若是戰死了,都不好好地撫恤,那將來將士如何肯用心?”
趙昕:“任福跟葛懷敏,都是不聽命令,私自行動,才導致了大敗,他們的勇氣,固然可嘉,但不聽命令,就是不聽命令。我記得爹爹你甚至還給對方死後加官。我以為,這總有那麼點不妥。爹爹你這不是助長他們繼續去送命?”
趙禎也是淡然道:“那你說,該如何辦?”
趙昕便道:“功是功,過是過,此前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了,今後,應該曉諭各路,不能再因為一己私欲,而白白地浪費我大宋百姓的性命。”
趙昕的話,當然很有道理。
隻不過……
趙禎還是很猶豫。
因為你給錢了,最多也就死多一點軍隊裡的士兵而已。
士兵死完了,還能接著補充。
但是你不給錢,甚至是不封賞,那要是寒了軍中將士的心,都開始不儘力了,那又該怎麼辦?
因此……
趙禎隻能是硬著頭皮,繼續給他們賞錢。
趙禎沒有說同意。
趙昕就明白,他爹爹並不打算聽他的。
不過也對!
我大宋最不缺的就是錢,要是不發錢,這軍中士兵全都叛變了,那才是真正動搖國本的大事。
其實大宋的武官的俸祿,同一級彆之下,是比文官都還要高的。
這屬於是高薪養武官。
“爹爹你不同意我的話?”
趙昕問道。
趙禎便回道:“你的話,很有道理,隻不過……提出來的不是時候。”
趙昕便道:“好吧!我也知道,這話說出來不是時候。我隻是想說,這就是為何我們屢屢失敗的根源!看來武官被文官鄙夷,倒也不能全怪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