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把我們的茶、酒、絹以及瓷器都賣到他們那邊去,交換他們的香料,象牙、犀角。”
趙禎:“然後呢?”
趙昕:“然後占城的使臣可以拿從我們這裡得到的茶、酒、絹以及瓷器拿去賄賂交趾國的官員,國主,使其腐化,而我們,也可以把香料,象牙、犀角拿去賣給富人,賺取錢財,這樣,占城那邊能收買敵人,瓦解敵人,而我們,也可以賺到錢,也能富國強兵。”
這話說著簡單。
趙禎聽著,也覺得簡單。
可這實際操作起來……
而且關鍵是,最興來是怎麼知道的?
趙禎便問道:“最興來你怎知這個能富國強兵的?”
趙昕便道:“爹爹你說,這天下的財富,一般都在誰的手裡?”
趙禎想了想,然後問道:“在誰的手裡?”
趙昕便道:“那當然是在當官的,或者是經商的人手裡!這些人的手裡都積攢著大量的財富,這些人有了財富後,會做什麼?”
趙禎:“做什麼?”
趙昕:“他們會繼續用自己手上的錢,去賺取更多其他人手裡的錢。比如說買地,建商鋪。”
“如此……日久天長,這些人便變得越來越富有,最後會變成什麼樣,爹爹你知道?”
趙禎困惑地皺著眉,答道:“不知道!”
趙昕便道:“到時候,窮人越窮,富人越富,窮人就會造反、起義,而國家,則會陷入動亂,最後,國家失去了窮人,也失去了稅收,然後這個國家就亡國了。”
“而對於那些有錢的官員,以及富人來說,隻不過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換個官家,這日子還不是繼續過下去。”
“國家興亡之數,從這個國家的財富的分配,就可以看得出來。”
“所謂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不恰恰就是大唐衰亡的開始麼?”
“所以……爹爹你應該吸取什麼教訓?”
趙禎:“額……”
趙昕:“你應該讓富人不能那麼富,讓窮人不能那麼窮。那怎樣才能做到富人不那麼富,窮人不那麼窮?”
趙禎:“怎樣?”
趙昕:“爹爹你應該讓窮人都出海去,給他們一份謀生的工作,讓他們去把占城的香料運回來,再賣給富人,然後把賣香料得到的錢,再分給窮人。”
“如此一來,富人得到了香料,窮人得到了生計,則天下安定,否則,富人有錢花不出去,窮人有力卻無處賺錢,若是再加上一些天災什麼的,連吃的都沒有了,那這個國家肯定就會動蕩不安。”
“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趙禎:“……”
趙昕又道:“所以……我以為,我們應該建立一支海上商隊,派人去外麵,把一些珍貴值錢的東西,給運回來,用這些值錢的東西,均分富人的錢財,讓他們把他們的錢,都拿出來,分給窮人。”
“當然!我們也可以從中賺取一個差價,或者是直接設立市舶司,來收取賦稅。”
“則民不加賦,而國用饒。”
“這一點,其實放到占城也是一樣的,打仗,就需要用到錢,用到糧,那這錢、糧怎麼來?他們也可以通過貿易,把一些他們那邊沒有的,賣給周邊的小國,然後從其他小國那裡賺取大量的利益,則足以富國強兵,把交趾國給打回去。”
“爹爹你覺得我這富國強兵之策如何?”
趙禎:“……”
……
實話實說!
這數年以來,由於跟西夏的打仗,以及還要給遼國增幣,再加上這軍費的巨額日常開支,已經讓趙禎對國家的財政有點緊張了起來。
現如今……
聽到趙昕這麼一番話,那簡直就是……這貌似有點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