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仍然像是在做夢。
江丹瑜回來了。
會不會現在的一切才是做夢?
他不敢睡,怕醒了以後一切都是空。
可是到了四點多,昏昏沉沉,還是進入了睡夢中。
做了一些好亂的夢,鬨鐘將他吵醒的時候,他還在和夢裡的江丹瑜說話。
睜眼,滿頭都是汗。
被子的一角被他抓得連裡麵的鴨絨都跑了,夢裡緊緊抓著的江丹瑜的手,原來是這個被子。
他歎了一口氣,起床洗澡。
另一邊,江丹瑜已經化好妝了。
羽絨服裡麵是一條白色的紗裙,每一根發絲都被打理得很好。
脖子上有一條紅寶石吊墜的項鏈,紅寶石被她的胸托起來,在光線下閃爍著。
耳垂上,手腕上還有同款的首飾。
這是江丹瑜第一次接廣告,是國內一家小有名氣的首飾品牌。
據說是品牌創始人的兒子從ins上看到了她,非常欣賞她,所以死活讓她來給新首飾當模特。
化妝間裡化妝師還在誇她皮膚好,沒有一點瑕疵,連毛孔都小到看不見,甚至連粉底液都可以不用。
江丹瑜聞言笑笑。
這皮膚當然好,她為了有這樣的皮膚,付出了很多。
不吃油炸不吃燒烤不吃糖不熬夜,軟硬防曬每天都做,每天運動,定期醫美,能不好嗎?
化妝師忽然發出了輕輕的笑聲。
“臉上是沒有用遮瑕……”
江丹瑜的臉騰地紅了。
邵都那個狗東西,昨天在她鎖骨上親了一個草莓印出來。
明明兩人啥也沒有做,但是她怎麼好解釋。
剛才化妝師一邊遮一邊笑,搞得江丹瑜都不好意思了。
都弄好之後,江丹瑜就準備去去拍攝了。
昨夜積了一夜的雪,甲方臨時改變了拍攝的內容。
刺骨的寒冷,江丹瑜在眾人的關注中脫掉外套,走到預定的位置上。
風一吹,她的衣服根本沒有一點作用,血液似乎都要凝固了。
一口氣拍了很多張,江丹瑜的手腳凍得都不聽使喚了,攝影師才意猶未儘地結束拍攝。
張姐趕緊過來,給她披上羽絨服,又用雪把她的手腳搓熱。
場務人員過來把她的首飾收回去放進絲絨的首飾盒中。
江丹瑜冷得說不出話來。
後來進了空調房,喝了很多熱水,身體的知覺才又慢慢回來。
賺快錢,就要有吃苦的準備。
她都知道的。
張姐還在那說,下次再也不接這種單了,太傷身體了。
江丹瑜捧著薑茶沒有說話。
拍一次照片,就有幾十萬,凍一會兒算什麼。
“對了,甲方約你晚上去吃個飯,去嗎?”張姐問。
“晚上約了人。”她說。
其實之前甲方就已經多次邀約江丹瑜了,張姐一直以她業務繁忙為由沒有讓她去。
但是對方還是與她們簽約,給的酬勞還不少。
這次都到彆人的地盤了,如果不去的話多少顯得不近人情。
“好。”張姐說:“那我替你推了,今天辛苦了。”
江丹瑜點點頭,站起身去把自己的衣服換上。
她覺得鼻子不太通氣了,開始用嘴呼吸。
和張姐回到酒店,倒頭就睡。
也是被張姐叫醒的,她一臉擔憂。
“丹瑜,你在發燒。”她的手在江丹瑜的額頭上,冰冰涼涼讓她感覺很舒服。
“嗯。”江丹瑜並不意外,隻是很久沒有發燒了,有點不習慣。
“量下體溫,把嘴張開。”張姐把體溫計讓她含在嘴裡。
江丹瑜覺得眼皮很沉,含著體溫計,迷迷糊糊地問她“張姐,幾點了?”
張姐看了看手表,“四點二十了。”
她飯也沒吃,一覺睡到現在。
身體都軟了。
“先吃點東西,然後吃點藥。”張姐說。
她在照顧江丹瑜這方麵很在行,可以說江丹瑜是她接觸過最讓人省心的一個。
江丹瑜吃了兩口全麥麵包,又吃了藥。
她還沒忘記今天跟邵都的約會。
消失了兩年本來就已經夠過分了,這次要是要失約,估計邵都不會理她了。
江丹瑜強撐著爬起來。
“還要出去找邵都?”張姐問。
“嗯。”江丹瑜低頭穿鞋。
張姐沒有說什麼。
也穿上外套,準備跟江丹瑜一起出去。
邵都中午下課之後就沒有回家,坐在保安室裡等著江丹瑜。
手機都要被刷爛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些什麼,心不在焉地,總是會抬頭看向校門口。
快六點的時候天都黑了,校門口終於來了昨天那輛商務車。
他跟保安道謝之後開了門往車子的方向跑。
其實也沒有必要跑,江丹瑜又不會開著車消失。
可是他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
江丹瑜從車上下來,他的速度也慢下來。
真的是她,不是夢。
江丹瑜真的回來了,回到了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