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鬨了彆鬨了!”江丹瑜笑得跑不動,一隻手撐在沙發上,半弓著腰喘氣。
周冗在她對麵,麵上也帶著笑意。
也許是這具身體比較年輕,讓他重新找回了介於青年和少年之間的活力,又或者,這具身體是完好的,所以他永遠不滿足。
不管做了多少次,都如此迷戀與江丹瑜的親密。
兩人幼稚得要死,圍著沙發不知道跑了多少圈,他也很樂於跟她玩這種遊戲。
周冗笑著看她。
江丹瑜自己投降,主動走到他懷裡去。
“你這身體素質我扛不住了,阿冗。”她撒嬌。
周冗親親她的額頭,“不想要就算了,明天吧。”
可是他退讓了,江丹瑜卻又於心不忍。
想到他自己一個人在那裡過完了一輩子,心疼極了。
“就一次,今天的最後一次。”她說。
“好。”周冗下巴放在她的頭頂,露出一個得逞的笑意,他就知道江丹瑜會這樣。
完事後江丹瑜趴在他胸口,聽著他的心跳,如此劇烈大聲,提醒著她,此刻她正在周冗的懷裡。
“阿冗,”她手指在他胸口畫圈圈。
“怎麼了?”周冗捉住她的手。
“沒事,叫叫你。”江丹瑜臉貼著他的肌膚,身體是疲憊滿足的。
周冗不說話,幫她撩開汗濕的頭發。
“好想你。”她說。
“我就在這裡,再也不會走了。”他說。
“嗯。”
一切都好像一場夢,她有時候也會害怕這是一場夢,或者是另一場遊戲。
她怕遊戲結束,怕夢醒。
恨不得和他一起變成兩塊金屬,然後融化在一起,永遠都不分開。
每次從睡夢中醒來,都會下意識尋找他的體溫,有時候他去做早餐不在床上,江丹瑜衣服都來不及穿,就要跑到廚房裡去找他,找到為止。
周冗雖然沒有說出口,其實他也是一樣的。
不過他的睡眠要比江丹瑜輕,她偶爾半夜起來上廁所,明明動作已經很輕了,他也會醒。
閉著眼睛在黑暗中等著,等她回到床上的時候將她攬回懷裡。
這具身體不是他的,他在這個時空早就死了。
難怪當初江丹瑜會用那種方式跟他接觸,原來早就知道他的結局。
他不在乎這具身體比江丹瑜小多少,江丹瑜也不在乎。
外人怎麼看無所謂,兩人的靈魂能在夜裡依偎就足夠了。
江丹瑜緩過來,和他一起去洗澡,當他精心照料的玩偶,他細心到蹲身幫她擦乾淨每個腳縫的水漬。然後幫她塗身體乳,吹頭發,他在做這些的時候江丹瑜就從鏡子裡看他。
透過這具身體,仿佛看到的是真正的周冗。
因為有血緣關係,所以其實這具身體有的地方挺像周冗的。身體的原主在打籃球的時候磕著頭,昏迷了很久,再醒過來的時候就是周冗了。
他當了一段時間的植物人,在那段時間聽見“他媽媽”和“他爸爸”在聊周彥辰的事,說他出軌,被原配整得夠慘。
他們說江丹瑜是個有手段的人。
周冗才知道,原來傷害江丹瑜的那個人是周彥辰。
狠嗎?
想到江丹瑜信中寫的那些遭遇,他覺得她做的已經夠克製的了。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他是這樣,周彥辰也是。
聽說他最後還是跟那個女的分開了,不知道為什麼,他在那之後還給江丹瑜打電話,他那時候就在江丹瑜身邊,看她接起電話,她和周彥辰都沒有說話。
互相沉默了一會兒,他說:“她走了。”
“嗯。”江丹瑜對他的事情已經不感興趣了,也不知道他打電話過來的意義是什麼。
“她把我們的孩子打掉了。”他說。
江丹瑜的牙齒咬緊。
周彥辰苦笑了一下。
“我不知道找誰說,竟然打電話給你。”他大概喝醉了。
也嘗到了自己種下的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