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藥碗走到沈瑤的麵前,又跪了下去。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你快起來,一起還是得等你哥哥好起來了再說。”沈瑤又往床上掃了眼。
那日她見過江岑,瘦瘦高高的一個人,臉上卻沒有二兩肉。
現在這麼一看,臉上除了被燒的發紅之外,連拿二兩肉都沒了。
江芷嵐還想跪著說點什麼,被春果一把給扶了起來。
春果個頭不大但是力氣卻大。
江芷嵐拗不過她,隻能站起來繼續紅著眼說:“姑娘的大恩我沒齒難忘,就算是哥哥救不回來了,姑娘大恩我也一定會報答,日後定會為姑娘肝腦塗地。”
江芷嵐清楚的知道,自己那點定錢根本請不到扁大夫來,今日若是沒有沈瑤,哥哥就一點生機都不會有。
更何況,這幾副救命的藥,更是千金難求。
“你……”
沈瑤也不是什麼善良菩薩,之前接觸他們兄妹二人,本來就是有目的。
不過,她的確也是幫了他們。
沈瑤是商人,從來不做什麼賠本的買賣。
況且,江芷嵐這個姑娘的確是可造之才。
周圍散著濃重的藥味,沈瑤勾唇輕聲說道:“你若是要報恩,也要等你哥哥好了之後再來。”
“好,多謝姑娘。”
江芷嵐側了側身:“屋中藥味太濃,姑娘還是到正廳稍坐,我去給姑娘倒水。”
沈瑤也沒推辭。
這屋中的藥味確實太濃了,沈瑤被熏得夠嗆。
沈瑤被帶著坐回到了正廳中,江芷嵐給沈瑤泡了家中最好的茶,自己便回到廚房去熬下一服藥。
昨夜沒睡,沈瑤實在挺不住,支著頭在正廳中眯了一會兒。
再睜眼已經過了午飯時間許久。
沈瑤看著已經歪了的日頭,她揉揉眼:“春果,什麼時辰了?”
“申時要過了。”
“什麼?”沈瑤立刻清醒。
昨日和顧景昭約好了今日在金寶閣見麵,都已經這麼晚了,顧景昭定已經到了。
沈瑤摁了摁眉:“江岑如何了?”
“剛剛喝了第二服藥,燒已經退下去了不少,但能不能挨過去還要看今夜,姑娘不如先去金寶閣?”
“也好。”沈瑤站起身,看了眼正屋:“你在這裡等著,若是有什麼事……”
“我立刻回去向姑娘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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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漸斜,眼看著馬上就要往山下去。
顧景昭已經在金寶閣中等了一刻鐘,可沈瑤還沒有出現。
“公子是昨日的書篋不夠用?那不如再看看其他的?”掌櫃的有些拿不準眼前的人在想什麼。
他試著推薦:“這些金紙玉筆都是這些日子新到的貨,公子在宮學應當能用得上。”
顧景昭從宮學出來就直接到了金寶閣,還沒來得及換衣服。
“不必,我自己隨意看看即可。”
顧景昭冷淡拒絕,周遭的氣息讓掌櫃的不敢多語,隻得退下:“是,公子慢看。”
好在金寶閣極大,顧景昭隨意的轉轉看看,一刻鐘就又過去了。
可是沈瑤還是沒來。
甚至沒有讓人給他傳話。
他眉頭略皺,腳步停在原地。
金寶閣中金銀玉器是分開放的,顧景昭站在擺著瓷器的架子中,最後一抹餘暉照在了白瓷瓶子上,成了嫣紅的顏色。
與色彩一同出現的,還有沈瑤的聲音。
“公子看上了什麼,這金寶閣中的寶貝可多,不然我來給公子介紹一番?”
輕快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語氣中還帶著些喘,顧景昭回頭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