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得不說,所有的人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芮蕤。
要是哪一天她欣然接受了誰的邀約,才會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時間差不多了,眾人分彆。
回A市的航班最早出發。
不知道鄭重是不是故意的,三人的座位並不在一起。
而芮蕤一到了座位,就立刻戴上眼罩補眠。
所以直到到達目的地,三人才再次湊到一起,低調地下了飛機。
節目組營地預遇襲的事情已經霸占了熱搜一整夜,現在正是發酵的時候。
也有不少人猜測,他們會走今天的航班,回到A市,甚至有的人此刻就在機場等候。
藺泊洲走在最前麵,芮蕤和封疆落在最後。
從醫院出去之後,他們兩個之間就沒有說過話。
藺泊洲走了兩步,回頭看著兩人。
他同樣察覺到了那份古怪的氣氛。
是他插不進去的氣氛。而且,二人似乎有話要單獨說。
他視線再次掃過兩人,抿了抿唇,突然轉頭看向芮蕤:“回去之後,來我辦公室一趟。”
說完轉身離去。
芮蕤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對方還算是自己的頂頭上司。
芮蕤和封疆繼續一前一後地走著,再後麵則不遠不近跟著劉極兩人。
兩人小聲探討:“他倆為什麼不說話?”
“我覺得可能是芮小姐在醫院裡咬了老板一大口,心裡很愧疚,很糾結,很不好意思。”
“那老板怎麼不主動說話?”
“他美著呢。”
行至一處角落,芮蕤停下了腳步,身後的人也停了下來。
她吐出兩個字:“謝謝。”
不知道是為了什麼而謝。
封疆輕笑一聲:“看都不看我一眼,你是在謝空氣嗎?”
他的語氣依然欠扁,不過這次,芮蕤沒有對他動手。
她轉過頭,看見封疆伸出了一隻手,微笑:“道歉總歸要有誠意,好歹握個手吧。”
芮蕤看了幾秒他的手心,又順著手心往上看,看向了被包紮的傷口,然後慢慢握了上去。
就在觸碰到他的手指的那一刻,對麵男人緊握住她的手一拉,隨後緊緊將她抱住。
他低下頭,在她耳邊低聲說:“你欠我的。”
芮蕤知道他說的是什麼,眼眸一沉。
兩人隻抱了那一秒,封疆便鬆開了手。
要不是兩個跟班兒的兩雙眼睛一直盯著,恐怕都沒人發覺。
芮蕤先行離開。
兩個壯漢看著她
步態勻稱的纖細背影,脖子也下意識跟著前傾了一下,“老板,你不跟她一起走啊?”
封疆收起了笑容:“怎麼,你們想跟過去?”
心裡頭確實是很想的,但兩人連忙搖頭,“不敢不敢。”
不過還是忍不住小聲嘀咕:“可是怎麼又分開了呢?抱都抱了,就也沒什麼下文了,這不是耍流氓麼,現在的相親對象,怎麼都這樣。”
劉極在一旁嗤之以鼻:“你懂什麼,剛才那一抱,他們抱的分明是兄弟情誼。”
封疆冷冷地回頭,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劉極立刻閉上了嘴。
芮蕤在角落裡拐了個彎,接著進了衛生間。
在醫院裡時,所有人就已經拿到了自己的手機,早上,楊尖聽說了事情的經過之後,就立刻揣著一顆不安的心給她打了電話詢問情況。
但看她精神不錯,確實隻是手臂上受了點輕傷,這才放下心來。
醫院裡,她抗拒打針的那一幕,除了他們幾個,誰也不知道。
“你還真是那種容易招惹禍端的體質。”楊尖搖搖頭。
不管走到哪兒,總有意外發生。
也幸好她保命的本事足。
不過因為事發突然,楊尖自己還有推不掉的工作,本來想要安排彆人來接她的,但被她強硬拒絕了。
一個人就能完成的事情,她不想再大費周章。
她雖然拒絕了楊尖的接機,不過對方告訴她,以她現在的熱度,估計一旦現身,就會引來大批的粉絲或是路人圍追堵截。
尤其是現在熱搜上還掛著她的名字。
但這樣隻會阻礙其他普通人的行動,而且人一多,也很危險。
為了防止再出現什麼意外,他叮囑了芮蕤好好喬裝一下,儘量不被彆人認出來。
芮蕤落實得很徹底,早上去晨練的時候,她就順便做好了準備。
儘管她此刻已經戴著明星必備的鴨舌帽和口罩,但還不保險。
剛才過來的一路上,她就已經聽到了不少人口中說出自己的名字,甚至也有的對她投來了懷疑的目光。
隻不過她走得很快,一閃神的功夫就不見了蹤影,所以沒有人能追得上她一探究竟。
芮蕤提著裝著自己行李的小包,進了第一個隔間
。
過了一會兒,洗手間的大門被推開了,走進來兩個結伴的女生,小聲交流著:“小芮他們應該就是今天回來吧,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她。”
“我剛才聽到外麵有人說疑似看見她了,雖然沒有看到臉,但是身材很像,而且還戴著帽子和口罩,這兩幅裝扮,更可疑了。”
“真的假的啊!也不知道我們運氣夠不夠好,能不能遇到她。”
“希望可以遇見,反正她要是出現了,我肯定立刻抓住她。雖然這附近人很多,但那可是小芮呀,站在人群裡也肯定是最顯眼的那一個。”
“沒錯,甭管她的口罩有多大,帽子壓得有多低,隻要她一出現,我肯定一眼就能立刻認出她。”
話音剛落,就聽到身後的隔間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
兩人的餘光隨意往那邊方向一瞥,立時頓住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微笑著的娃娃臉麵具。
在燈光不太明亮的衛生間裡,臉頰的紅暈反著光,顯得有些可怖。
作為芮蕤的粉絲,《心如擂鼓》期期不落的觀眾,她們對這張麵具並不陌生。
自從那期綁架節目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