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暮雨一怔,看向她:“你,是在祖父那裡見過的?”
馮雲點頭。
馮暮雨喃喃:“也難怪,你們年歲差不多。”
一聽大兄這樣說,馮雲知道必是比馮暮修知道的多。
“他多大?”馮雲問。
“比你長一歲。”馮暮雨。
馮雲驚愕,她還以為和馮暮修同年呢!
“他那麼弱的嗎?太醫也治不了?”馮雲問。
“胎裡的毛病,並非藥石可醫。”馮暮雨道。
“所以在西山寺很多年?”馮雲問。
“為何這樣問?”馮暮雨問。
馮雲道:“初見時,三郎也在,可三郎對方子墨並沒有多少印象,也就是說其實三郎很少見到他,後來再見是在祖父院中,祖父往日與我們姊妹都很少親近,卻和他相處自然,可見是熟識久了。故而我才如此猜測。”
“不錯,子墨在西山寺確是待了許多年。”馮暮雨道,“初見子墨時還是在三年前,父親帶我一同往西山寺探望祖父,那時隻覺他乖巧,後來知道他竟是過目不忘,所見經史子集皆有所解,雖有稚嫩卻叫我也會偶有所得。”
“我也疑惑為何方祭酒大人不帶在身邊悉心教導,但經祖父告知方曉子墨身有頑疾,太醫曾言年不過十八,又有宿慧,更是早夭之相。唯有佛法普度方可有一線生機,不得已子墨才久居寺中。”
“三年來我隻見過方祭酒大人五次,或許是錯覺吧,每次見方大人都覺得方大人像是老了許多。”
“原來如此。”馮雲道,忽的又問,“方大人可有女兒?”
馮慕雨皺眉:“有。怎麼,你懷疑……”
馮雲點頭。
馮慕雨失笑:“怎麼可能,方大人膝下隻有一女,被陛下納為明妃,因難產身殞,四皇子自幼體弱多病,長居深宮……”後麵的話戛然而止,臉上的笑意也陡然的消失不見。
馮雲看大兄的表情就知道她的猜測極有可能是真的。
長居深宮,久不見人,誰知道到底是在宮裡還是在宮外?
她的係統到現在還晃著季(方)子墨的字眼兒,兩個姓氏,明擺著一父一母,一開始她還真沒想這
麼多,直到校場上看到太子才想到皇家好像就姓“季”。
三皇子五皇子,她熟,四皇子就沒怎麼聽說過,不過聽位次就知道年紀應該比自己大一點點。再一問大兄,果然八九不離十。
她就說尋常人家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小郎君。
“不可能!”馮慕雨乍呼,緊跟著又是痛呼。剛才又扯動了傷口。
“小心。”馮雲連忙道。
“沒事。”馮慕雨道,又盯向馮雲,肅聲,“不要和彆人說。”
“知道。”馮雲道。
馮慕雨躺回床上,閉著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馮雲什麼也沒說,悄然無聲的退了出去。
過目不忘,宿慧自生。
難怪祖父說方子墨看完書就能歇著,人家看完書是真懂,她看完書就真隻是看看。
她以為方子墨騎術進步飛速是因為她教授之術出奇,哪裡曾想人家根本就是不管誰教都主打一個學的快,連經史子集之類,大兄都要讚歎呢。
就是……係統的真命天子怎麼就不長命呢?她才幫著完成了一個願望啊。
馮雲眼前浮現出方子墨那張惹人憐惜漂亮到精致的小臉,長長歎息,如果她會醫術就好了。
……片刻後,她的係統,毫無變化。
好吧,躺平這事兒,就是係統認定的“真命天子”都隻能認命。
看來,她還是儘快要去一趟西山寺。
走出長青閣的馮雲正想著,冬憐麵色泛白的衝過來:“女郎,不好了,春晴被杖責了。”
馮雲麵色發涼。
還真是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