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那位韓士子好像頗受打擊呢。”上車後,冬憐道。
已然摘下了帷帽的馮雲遲疑:“要不你去給他點兒銀兩?”
冬憐搖頭:“這可萬萬使不得,說是話本子上有富貴小姐看中寒門士子的故事,可那位士子當街阻攔,若是收下什麼,可是對女郎不好。再說人家已經有貴人看中,女郎再送,算是什麼?雖說咱們也不懼什麼貴人,可總歸不妥。”
馮雲笑道:“還是我們冬憐聰明。”
“是女郎教導有方。”冬憐揚唇。
眼見著今兒的冬憐比往日裡都要活潑幾分,馮雲托腮:“要不要把你也放出去?”
冬憐嚇了一跳,頭搖的像是撥浪鼓:“女郎,奴婢不走,奴婢已經在練槍了。”
“?”
“女郎要做女將軍,奴婢就做女護衛,跟在女郎身邊護衛女郎。”
她用她護衛?
可雖年長她幾歲,但一副堅決會為她去死的丫頭信誓旦旦,馮雲還能說什麼?
隻是能說她的運氣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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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蘭小院。
馮雲毫無形象的趴在桌上,唉聲歎氣:“二姐姐,你是不知道那個跟在祖父身邊的病秧子方子墨可是把我折磨的一點兒脾氣都沒有。”
“你說說,都是讀書嘛,為什麼祖父一問他,他什麼都知道,一問我,我就一問三不知?就是他太喜歡看書了。可他整日裡不是咳嗽就是氣喘的,這身子骨不是應該好好歇著嗎?就因為是祭酒家的遠親,死也要祭酒家的文采橫溢?”
馮清輕笑:“你不是有那首詩詞嗎?”
“多虧了那首老爺爺的詩詞,不然這回我還是被欺負,可下回怎麼辦啊?老爺爺也沒給我彆的詩啊!”
“哎,二姐姐,你說三皇子要不要門客啊?”
馮雲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的眼冒精光。
馮清啞然:“你是想把那個病秧子推到殿下身邊?”
“這樣三皇子身邊有人輔佐,我也能少個對手。一舉兩得。”馮雲道。
“我可沒有這個本事。”馮清道。
“那下回遇到三皇子,我去說。”馮雲道。
馮清笑道:“殿下是不會收的。先不說他是祭酒大人家的郎君,隻說他體弱多病,若是真在殿下身邊出了意外,祭酒大人豈不是要尋殿下的不是?”
馮雲無奈:“有道理。”
原來她先前猜錯了。
小白花不是覺得方子墨要緊,而是完全不曉得方子墨的存在。
不然憑她說的這麼厲害,怎麼不會想要推薦給三皇子。
“不過,為什麼祭酒大人家的郎君,三皇子不收啊?”馮雲問。
馮清訝然:“殿下不曾與你說過?”
馮雲茫然:“殿下為何與我說?”
馮清眼中閃過一絲得意,歎道:“殿下說,其實祭酒大人一直誤會貴妃與明妃身死有關。”
馮雲瞪大了眼睛:“那有沒有關啊?”
“我又哪裡知道。”馮清睇了眼馮雲,“隻是皇上說無關。”
“皇上金口玉言,那應該就是真的了。”
“是啊,明妃在時,皇上可是偏寵明妃一人,若非明妃難產而亡,四皇子又怎麼會長年臥病在床……”
“四皇子,病的很嚴重?”
馮清奇怪馮雲的好奇,但也不妨多說幾句:“據說命不久矣。”
馮雲壓下心頭的劇顫,問:“沒幾天好活了?”
馮清嘴角一勾,道:“殿下說,也就隻有半年。”
嘶——
霎時間,馮雲的心口瞬間麻木的幾乎沒了知覺。
三皇子不可能對小白花說四皇子還能活多久。
連日夜陪在方子墨身邊的祖父都不知道。
所以,是說在小白花的那一世,半年後四皇子就身死了。
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