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馮清毫不示弱。
長廊中的熱鬨比先前清淨了些,可仍是熱鬨。
都是高門貴女,不要說家中長輩親疏,就是同宗裡小女郎之間還有爭執呢,更不要說原本就不對付的馮家姐姐和高家姐姐了。
馮雲瞧著高雯微微晃動的眸子,蒙上眼睛。
隨著鼓聲響起,高雯的視線不自覺的隨著鼓聲移轉。
眼看著飛花漸漸靠近,高雯忍不住回頭看向馮雲。
為什麼還不停?
可偏偏,就是沒有停,一直到飛花再次落到高雯的手裡。
鼓槌停。
四周驚呼低起。
小女郎們雖已有猜測,可哪兒想到竟又找到了高家女郎?明明馮家小女郎什麼都沒看呀!
高雯氣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一甩飛花,扭著身子嬌嗔惱火:“這運氣太大了些,我可不乾了。”
“連著找我這幾次,我哪裡還有什麼供你們取樂的?輸了輸了,我自罰一杯可好?”
說是嬌嗔柔弱,可已然是認輸了。
馮妙高興的大笑:“一杯可不行,至少三杯。”
高雯咬牙切齒:“三杯就三杯。”
眾目之下,高雯整整喝了三大杯酒釀,頓時麵色泛紅,醉眼朦朧。
眾女郎們笑著起哄。
馮妙隻覺得暢快。
這些年跟高雯的爭鬥中輸贏五五之間,可在高雯的及笄禮還有她的及笄禮上,她都贏了。
日後高雯就是輸給了她。
馮清睇了眼得意的馮妙,無聲嗤笑。
不過小小爭鋒就得意成這樣。
真是不堪……
***
內宅裡的小女郎們熱熱鬨鬨,外頭的郎君們客氣風流,在聽說裡麵小女郎們的飛花令是鎮國公府三位女郎中的小女郎蒙麵錘鼓,結果卻是幾次三番找到高家女郎後,都驚訝不已。
若非不是身手卓絕,哪裡有這樣聽聲辯位的本事。
馮暮雨說是巧合。
他教了三妹妹數年,也不過教了個馬馬虎虎,連自己的妹妹都教不出來,大概也是沒法子教人子弟。
祖父雖有教導,但教的都是咱們都不願學的推手之餘,三妹妹倒是學的有模有樣。
馮暮雨的話半真半假,但也沒人再追問下去了。
若非是這位小女郎的推手厲害,當初在醉香閣也不會和平南侯府對上,而結果說是武勳之間的爭鬥,可也牽扯著文臣,不過這一說下去就說多了。
鎮國公直到及笄禮散了才離開。
太子還不到及笄禮畢就急匆匆跑了,三皇子卻是送鎮國公到了城門外才回轉。
回到車上,三皇子看著手上得來的消息,眉角輕輕彎起。
全然沒有先前恭送鎮國公離開時灰頭土臉的樣子,反而更是精神抖擻。
內宅小女郎的故事,他不必去問。
自有事無巨細的稟報上來。
三皇子敲了下車廂壁:“三日內,挑兩樣小東西,一琴箏,一弓箭,弓箭要兩石吧。”
外麵無聲無息,就好像毫無人聲。
******
西山寺。
吃飽喝足紅光滿麵的鎮國公遠遠的就看到了守在自己院子門前的方子墨。
方子墨嘴角含笑,和往常來他這裡一樣,可莫名的鎮國公就覺得虧欠點兒什麼。
“今兒個我家那丫頭的及笄之日,回來的晚了些。”鎮國公招手,風行奉上一個紅木盒子。
“小郎君們都有,這是你的。”
方子墨躬身接過:“多謝公爺。”
“謝什麼,若是若是你身子好些,也是可去的。”鎮國公道。
方子墨揚起嘴角:“子墨也這般以為。”
明亮的日頭下,原本漂亮的麵龐似乎閃過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