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遠比三郎還鎮定。
王文遠看到馮雲的目光,嘿嘿笑了笑:“往日裡有大兄在,我也就隻管做好自己該做的就好,三姐姐和大兄一樣厲害。”
馮雲:“……”
她就當是誇獎了吧。
眾人還往大理寺少卿府上去的路上,先碰到了劉家郎君。
此番劉家郎君也參加了秋闈,卻是毫不顯眼,若非是馮暮修提了一句,王文遠又說了一遍,馮雲都險些忘了她還真在秋闈的布告上看到了劉家郎君劉素言的名字,二甲一百零三名。
這名次,湮滅於眾,毫不起眼。
劉家郎君是聽了劉婉柔身邊侍婢的話急忙找來的,聽到自家妹妹就在車裡,隨行還有鎮國公府的小女郎,劉家郎君二話不說回了家。
劉婉柔回到了自己的寢室裡。
劉家郎君先把了脈,臉色越來越冷,道:“是中毒。”
馮雲心頭一沉。
王文遠忙把事由,還有馮雲的安排說了。
劉家郎君劉素言對馮雲行禮:“多謝女郎相助。”
馮雲道:“郎君客氣了,說不得是衝著我鎮國公府來的。”
劉素言看著仍昏迷不醒的妹妹,搖頭,道:“若是衝著鎮國公府,中毒的是我父親還差不多。”
馮雲:“……”
的確,一名朝中大員才能顯出重量。
可好歹也是老爹,這樣咒,是不是不太好?
大理寺少卿回到家中,劉婉柔已經在太醫的診斷下醒了過來,但身體虛弱,仍是起不了身,但太醫還是告知了所中之毒並非大乾所有,而是來自蠻夷。
跨馬遊街當日鹿鳴宴上,榜眼得知自己心愛之女子病重,冒違龍顏之罪早一步回了家中。
大理寺少卿上折子,隻是折子剛呈上中書,就聽說皇帝已經遣內監往鴻臚寺蠻夷驛館問責。蠻夷眾特遣了蠻夷的醫者去了大理寺少卿之所,查看了劉家女郎的病症,坦言之並不全是他們蠻夷的藥物所致,好在有蠻夷和太醫兩方協助之下,劉家女郎的身體漸漸好轉。
但既驚動了皇帝,務必嚴查。
於是劉家女郎吃了什麼用了什麼,同行又是何人,儘數在冊。
也就得知了當時鎮國公府的人竟和劉家女郎一處,而鎮國公府的小郎君無礙,劉家女郎卻險些命喪。
可若非是鎮國公府先遣了自家的大夫前去診治,又是鎮國公府的小女郎請四皇子五皇子請宮中太醫,劉家女郎根本堅持不到最後。
自當也有懷疑是不是針對鎮國公府而來,可若是針對鎮國公府,又何必找小女郎為筏子?當日大理寺少卿府中上下也查了,並無半分毒物痕跡,也排除了在家中意外中毒的可能。
壓力一下子給到了京兆府。
劉家女郎和新科榜眼在跨馬遊街之上公然的兩情相悅,結果當日劉家女郎暈倒,又牽扯到鎮國公府,還有剛被鎮國公府打過的蠻夷,而這會兒蠻夷又是特意來咱這邊和談,再有皇上,還有朝中的各位,哪裡處理不妥就容易出事兒啊!
京兆府尹的頭發大把大把的掉。
然眾人之悲喜,並不相通。
就在京兆府尹以為自己這位置就要做到頭的時候,另一邊當事的兩位苦主兒兵部侍郎和大理寺少卿兩家就要走六禮了。
六禮過後,就是通家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