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部落裡麵運水有多難他是知道的。
興奮得怎麼也停不下來。
直到,羅罹提著出水的陶管,從高處將水灑在他身上,“洗個澡怎麼樣?”
最後出水的這一段陶管,用的是好幾節陶管用獸皮連接起來的,靈活性還算不錯。
鮭魚的表情特彆的豐富,先是張大了嘴不可思議到了極點,似乎聽到了這世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然後嘴巴慢慢合攏,眼睛愉悅地眯成了一條縫,任由水衝在身上,感受著這炎熱天氣中水花帶來的舒爽到了極點的冰涼。
陽光下,水流反射著光芒,一個孩子,將臉揚起,任由水花灑下,發自肺腑的笑聲再也停不下來。
這是鮭魚以前從來沒有體驗過的。
要是以前這麼浪費水,得被族裡的大人打死,這是無法想象也不敢想的事情。
“真舒服。”
羅罹給鮭魚衝著水,讓他徹徹底底洗個夠。
以前老族長在的時候,羅罹還稍微能用水擦擦身體,鮭魚就不行了,喝的水都不夠,更彆提洗澡了。
所以,鮭魚臟兮兮到了什麼程度可想而知。
白花花的水從上麵衝下來,到了地上都能變個色。
鮭魚有點害羞,不過嘴巴死硬,“我們……我們部落的孩子都是這樣的。”
等鮭魚洗乾淨後跟小了一圈似的,羅罹都差點沒認出來。
鮭魚更是驚訝地看著自己的小手臂一個勁發愣,這是自己嗎?
個子本來就小,現在看上去白白嫩嫩的,跟隻小蘿卜似的。
羅罹也洗了個澡,在炎熱的天氣衝一個涼水澡的舒爽是無法形容的。
洗去一身塵垢,神清氣爽到了不行。
順便還將身上的袍子也洗了,在旁邊的火堆上烤一烤,袍子很快就會乾。
“袍子上麵的圖騰沒有了。”鮭魚有些心疼,這是他最喜歡的東西。
羅罹心道,這還不簡單,等會他用炭筆再畫上就是。
鍋爐時不時發出“嗚”的聲音,是鍋爐內的蒸汽太多,造成內部壓力過大,擠壓開了排氣閥。
這樣能保證鍋爐不爆炸。
羅罹真的不需要考慮過多的問題,因為視頻裡麵將這些隱患講得清清楚楚,怎麼注意和應對這些問題都羅列得乾乾淨淨。
他不是搞研究,他是成果的使用者。
羅罹想著,出水有拳頭大小,已經足夠了,慢慢地也能將他的耕地蓄滿水。
不過連接到耕地的管道還不夠,今天就給耕地蓄水肯定是不行了,有空多燒點管道連接到耕地那就行,這裡畢竟離河還是近了點,要是遇到出來遛彎的凶獸他們就慘了。
灌溉最核心的問題已經解決,其他都是小問題,他的穀子馬上就可以種起來了。
愉悅的心情是無法想象的。
羅罹和鮭魚玩水玩到了傍晚,還給蛇母洗了個澡,這才一路歡笑著回去。
唯一不好的是,他們沒有食物了,今天晚上注定要挨餓,不過他們將肚子灌飽了水才回去的,就當以水充饑吧。
回到山洞前的平台,天色已經不早了,也沒有看到負屭人,應該依舊沒有回來。
羅罹拉著鮭魚說道,“今天早點休息,明天我們帶些水出去,看能不能像上次一樣換到食物。”
現在他們根本無法狩獵,外麵的人又那麼缺水,所以羅罹開始打這些水的主意。
鮭魚抓了抓濕漉漉的頭發,“可……我覺得我們會被搶。”
羅罹:“……”
其實鮭魚說得一點都沒錯,他們這麼弱小的實力,彆人換不換食物給他們還不知道,但被搶基本是百分比能肯定的,外麵的殘酷羅罹上幾次出門哪一次沒有見識過,說起來他們能活著回來每一次靠的居然是運氣。
但他們必須得外出找食物,不然他們就得餓死。
現在外麵的情況,天氣越來越炎熱,缺水越來越嚴重,隻得拿水出去試一試。
羅罹皺著眉,“讓我想一想。”
晚上,羅罹翻來覆去的想著辦法,整個晚上負屭依舊沒有回來。
想到負屭,羅罹眼睛不由得一亮,負屭是他見過的最厲害的凶獸戰士,或許……可以狐假虎威一把。
……
第二天,羅罹和鮭魚肚子咕咕叫地出門了,蛇母身上掛了好幾桶裝滿水的罐子。
這一次出門和以往不同的地方是,羅罹和鮭魚額頭之間多了一隻眼睛圖案,和負屭額頭的那隻眼睛圖案一模一樣。
“這樣能行嗎?”鮭魚問道。
羅罹也不敢肯定,但總得試試,這是他們現在唯一能活命的辦法了。
他們有水,但他們弱小,肯定保不住,隻得裝成邪瞳部落的人。
“希望邪瞳部落的名聲足夠強大。”
能有負屭那麼厲害的人的部落,應該十分強大吧?
不過,可千萬不能讓負屭知道了他們假冒邪瞳族人的事情,想到負屭,羅罹哆嗦了一下。
一隻巨蟒,兩個人哆哆嗦嗦向草原而去,草原上搭起了一個奇怪的賣水棚。
這一刻,羅罹也沒有想到,他的這幾桶水掀起了怎樣誇張的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