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蒸汽白色霧柱。
在灑水車開出城堡大門那一刻,幾乎吸引住了所有人目光。
以前,鮭魚每次抱著他自己那隻青蛙,最羨慕就是彆人能站在凶獸上了,那才是凶獸戰士該有樣子,可惜他自己凶獸體型太小了。
但現在,這隻冒白煙凶獸也不錯啊,隻要給它吃點“木頭”,就能想往哪裡跑就往哪裡跑。
羅罹正在教鮭魚開車,這車也沒有什麼危險性,因為它速度也就20,30都不到。
鮭魚對外麵看懵了孩子喊道,“那娃在乾什麼?沒聽到我一個勁喊,避讓,避讓!”
這些孩子從小和恐龍戰鬥,估計都拿石槍戳過比灑水車大了不知道多少倍恐龍,所以這慢吞吞灑水車對他們來說,一點威脅都沒有。
鮭魚將他青蛙放在他旁邊坐著,然後一個小手手放在了方向盤上。
羅罹也就讓鮭魚先感受感受。
隻是這娃,時不時忍不住就“哈哈哈”大笑幾聲,眼睛都笑得睜不開。
然後又十分努力一本正經地坐好,因為羅罹告訴他開車得十分認真。
灑水車後麵已經跟了一群人,興奮得唧唧,“魚魚哥,魚魚哥,你這凶獸是什麼?看上去好奇怪。”
鮭魚還在那開心地回答,“是灑水車,我們小族長給我做。”
一路上,跟開起了小火車一樣。
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麼,以前看到奇奇怪怪凶獸也不少,但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開心過,跟著追。
隨著車子在城堡和廣場來回開,地麵被清理得乾乾淨淨,地麵本就隻有一些灰塵,被濕水獸皮一拖,自然更加乾淨了。
灑水車沒辦法刹車倒車,所以隻能簡單控製車頭方向,圓弧似轉彎。
僅僅需要稍微控製一下方向,學習起來並不難,需要注意是,火爐裡麵柴火添加頻率,不然會時快時慢,還有熄火可能。
傍晚時候,等各族人忙活完一天工程,看到就是,鮭魚小小身體架著一奇怪凶獸,笑得從未見過開心。
鮭魚現在身體雖然還是小小,但比以前好多了,以前皮包骨頭,現在長了好些肉,看上去機靈到不行。
回來大人靠得近了,這才發現這哪裡是什麼凶獸啊,分明沒有任何生命特征,但它確托著黎族那個名叫鮭魚小孩子在跑,雖然這跑速度實在不敢恭維。
一臉驚訝,“這是什麼?”
“身上明顯沒有咒文,野獸都算不上,也沒有皮肉鮮血……”
“可它確在動?”
大眼瞪得跟青蛙一樣,愣是沒看懂。
一個沒有生命東西,它怎麼可能自己跑了起來?
鮭魚笑得已經快肚兒疼了,但依舊控製著車保持在直線上。
羅罹坐在旁邊位置,現在車已經完全由鮭魚操控了,看來使用得還不錯,就是激動了一點。
古怪蒸汽車,城堡,真是一副奇特畫麵,想到以後每天都有這麼一輛蒸汽車在城堡裡麵跑,羅罹也覺得挺有意思。
羅罹看鮭魚操控得得心應手後,就下了車,讓他自己玩去。
確是玩,這速度也和小孩玩具車差不多了。
羅罹跑向看懵了眼負屭,“負屭,怎麼樣?”
說完眼睛滴溜溜地一轉,咳嗽了一聲,一本正經地道,“負屭,你現在敢不敢說一聲,忒,好家夥,你引起了我注意。”
負屭:“……”
這家夥自從住進城堡後,就老是會冒出一些稀奇古怪句子。
羅罹看電視劇看得入了迷,中毒有點深,看還是狗血劇。
負屭沒有答,而是帶著羅罹去看城牆。
走到城牆下,羅罹發現,居然修得比他想象還要高了。
遠遠看時候不覺得,近了才發現如此巍峨壯闊,雖然這僅僅是其中一段。
負屭也算明白,羅罹以前為什麼說,他們城牆能讓敵人爬都爬不進來。
哪怕是他看到這樣城牆,心中都會生出一種敬畏感,如果他不是參與者,他都不知道心情會被震撼成什麼樣。
麵前,根本就是人力不可為存在,哪怕是以前自己,也會生出這樣想法,因為沒有人能想象,那些粗大石板,怎麼才能大規模運輸上那樣高度,那外牆垂直陡峭,直接就像刀切麵。
內牆倒是留了最簡單上下階梯。
負屭帶著羅罹通過內牆階梯走上了城牆。
往下望時候,羅罹都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見過視頻裡麵三峽大壩麼?這裡就差不多,彆說攀爬了,往下看都有點驚恐。
現在邪瞳古族修建速度是最快,他們這一段是修得最完善,當然也僅僅這一段,還要修好一些才能和其他古族段落連接在一起,組成整個城池完整城牆。
負屭也有些感歎,甚至實在有些出乎意料,有了這城牆,他們能抵抗其他地域古族成功機會又大了不少,也能大大減少各族傷亡。
聽說各族現在也是越修越激動,越修越興趣大增,每天自己被自己修城牆震撼得說不出話來。
羅罹還是第一次爬上城牆,水泥塊構成粗狂牆體,光是看著都給人一種堅固結實之感。
粗糙是有一些粗糙,為了趕進度,水泥塊邊緣都是一些鋒利釘刺,和修房子處理得漂漂亮亮磚塊完全不同,這是因為需要大量這樣水泥磚,根本沒時間去處理這些邊緣問題。
但看上去粗糙磚塊,組合在一起時候,似乎都變得不算是問題了。
邪瞳古族這一段城牆,也算是給其他古族做了一個模板。
城牆最頂部,中間位置磚塊沒有砌,也就是說,在最頂部留下了一個“凹”行過道,供人行走,過道還挺大,也能讓凶獸頓足。
羅罹敢趴在城牆上往下看,就是因為有邊緣磚塊阻攔,不然他得頭暈。
為城牆上人提供了安全性,至少想要意外摔下去,也不是那麼容易事情。
這裡視線十分不錯,能看到其他各族修建起來稍微矮一點城牆。
羅罹原本以為負屭僅僅是帶自己來看看他們修好第一段城牆,這時負屭向城牆下指了指,“看。”
羅罹一愣,趴在城牆上看了下去。
城牆下,有一個隧道,其實就是城牆通往外麵門,比起整個城牆來說,它實在就太小了,大概隻能容納兩三人人站在凶獸帝江身上並排飛出去。
這樣設計是有原因,一,符合邪瞳古族進出需求,二,城牆目是防禦敵人,入口太大,敵人根本可以無視城牆,攻占城門進去就可以了。
所以現在這樣大小隧道最為合適,哪怕真被敵人搶攻了進來,也得排著隊進來,那和進來送死沒多少區彆。
此時,從隧道走出去卻不是邪瞳古族人,而是一個個聖骨古族族人。
聖骨古族和其他部落有很大區彆,她們最凶悍戰士都是女戰士。
不僅是隧道,從城牆兩邊,也有一群又一群聖骨古族戰士走了出去。
正站在一隻隻巨大熊羆上,熊羆後背上密密麻麻一米長骨刺看著如同一柄又一柄石槍。
此時,這些聖骨古族人排成一排,就像一張巨大網成合圍之勢,向城牆外大草原而去。
羅罹一愣,就像掃蕩部隊一樣,不由得問道,“他們這是在乾什麼?”
負屭又指向遠處叢林。
羅罹看了過去,突然發現,不知道何時,大草原和叢林接壤地方,生成了一道綠色霧氣組成圍牆,也在向大草原圍去。
這不是毒囊一族咒式嗎?
“不對。”羅罹說道,“今天大草原吹風並不是朝著這邊,他們毒霧怎麼會圍向大草原?和風向不同。”
聲音一落,羅罹就想到了什麼,看向負屭,“風吼古族人在偷偷改變風向?”
負屭點點頭,說道,“我們修建城牆連自己都震驚得不可思議,你覺得那些外域古族,會怎麼樣?”
羅罹心道,恐怕會更加好奇震驚疑惑吧。
而無論是好奇震驚還是疑惑,恐怕都會想辦法靠近探查,離得太遠僅僅隻能看到雄偉輪廓而已。
羅罹皺了一下眉,“可是最近都沒聽你們說外域古族人有什麼行動……”
話沒說完,羅罹就驚訝地看向負屭,“並不是你們沒有發現,而是你們故意視而不見,在縱容他們,讓他們因為心中疑惑驅使他們一天一天靠近城牆……”
一但他們發現北荒古族人沒有任何行動,他們就會愈發大膽和得寸進尺。
羅罹驚訝道,“他們從叢林中走出來了?”
羅罹看向城牆下成圍剿之勢聖骨古族人,這些人看上去已經完全成了骷髏架,這是他們催動體內咒力,讓骨頭亮了起來原因,遠遠看去,確就是一隻隻冰冷骷髏。
羅罹又看向那片阻斷叢林和大草原綠色霧牆,這是在阻斷後路。
羅罹:“這是你們計劃好?”
負屭恩了一聲,“這麼久對他們視而不見,他們還真當拿他們沒辦法了,正好讓他們慢慢聚集,一次性給他們一個難忘痛擊。”
羅罹:“……”
是啊,按照部落人性格,看到這麼不可思議城牆,哪怕明知道有風險,恐怕也阻止不了他們靠近探查想法。
再加上十族人視而不見,他們從一開始謹慎就會慢慢減少。
這種想法會讓人付出慘重代價,比如現在。
羅罹也看到了其他古族人,估計是在看情況是否有變化,方便支援。
“所以這次圍剿是聖骨古族和毒囊古族帶頭?”
沒等負屭回答,因為視線中,戰鬥開始了。
聖骨古族人手持石槍,直接向看似無人大草原衝刺而去。
那氣勢就像脫韁一群野狼,不對,比野狼更加野蠻和凶悍。
那看似平靜大草原突然騷動了起來。
羅罹這裡視線很好,能看到一個個隱藏在草叢中人蹦了起來,還有一些詭異影子,在地上到處亂竄,向回跑去。
隻是後路早被綠色霧牆封鎖住了。
所以這次圍剿就是聖骨古族打頭陣,毒囊古族攔截,風吼古族輔助,其他古族看情況支撐。
雖然參與圍剿隻有這麼幾個北荒古族,但北荒古族可是全族都在這裡,人數上力壓那些外族古族。
不對,因為太空中突然出現了一隻又一隻猩紅眼睛,布滿了天空,如同一隻又一隻星鬥。
“biu。”
紅色激光,從那些數不清眼睛中射向地麵,射向那些逃串人。
邪瞳古族人也參與了這次圍剿。
而且,聖骨古族隻是負責將敵人驅趕出來,負責主攻是邪瞳古族人。
羅罹和十族人接觸得久了才知道,邪瞳古族被稱為北荒第一古族,因為他們攻擊最為犀利。
天空密密麻麻射線,地上拿著石槍骷髏在大地上奔跑,壯觀到了極點。
這是最原始戰爭,野蠻,凶殘,宏大。
但羅罹也知道,一切都是為了更好生存,都是因為那些躲起來貪婪地窺視他們敵人,不然他們也隻需要安心修自己城牆就行了。
這些人隨時都可能發起進攻,必須將他們驅趕走才行。
那些想要逃回叢林古族人數還不少,正如羅罹猜想一樣,麵對如此雄偉城牆,他們不可能忍得住不來一探究竟。
這些人似乎也發現了後麵綠色毒霧攔截,根本無法衝進毒霧中,這跟直接衝彆人咒式裡麵沒有任何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