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罹這才知道,那個嘴巴是一個\'X\'圖騰的古族是西極的鎢口古族,咒式的確奇葩。
負屭正在那裡說今天的戰鬥情況,“城牆的確為我們提供了極大的庇護,我們運用得好優勢十分明顯。”
“但除了銅雀古族能飛去和他們戰鬥,赤銅古族可以通過今天的藤條和他們拚殺,其他古族的咒式因為距離原因,威力會變小很多。”
今天那樣的藤條數量並不算多,所以其他古族想要用赤銅古族一樣的方法戰鬥,恐怕有些不切實際。
“我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往上麵爬。”
這時,羅罹插了一句,“他們想要跨越城牆,主要還是通過攀爬的方式,我們其實可以空閒的時候在城牆上備一些大石塊,下次他們再來,我們直接將石塊推下去就行,這事情就算不是凶獸戰士都能完成。”
就是城牆太高,運石塊上去可不容易,石塊太小了對於皮糙肉厚的部落人用處也不會太大,當然威力嘛,這麼高的城牆,一塊巨石滾落下去,可想而知。
眾人眼睛不由得一愣,羅罹說的東西淺顯易懂,他們沒有想到僅僅是因為從來沒有進行過城牆之戰而已。
所以羅罹一說,基本就明白了。
“這倒是一個好辦法,我們各古族很多人因為凶獸的原因無法直接參加戰鬥,但這樣一來,倒是可以大大增加能戰鬥的人員。”
推個石頭,隻要有一把子力氣就行。
像今天人熊古族那樣的攀爬方式,應該很難躲避得開。
這個方法基本一致通過。
然後就是,“黯影古族的咒式有些麻煩,就算銅雀古族的人能提前發現他們並進行示警,但沒有人能知道他們的影子裡麵帶來了多少敵人。”
羅罹也不由得想起了今天那一隻隻灰熊撲進影子裡麵消失的場景。
無法預測敵人的數量,甚至無法提前知道來的敵人是誰,的確是一個大麻煩。
羅罹說道,“他們的咒式得依靠影子吧?”
“他們一開始並沒有攜帶上人熊古族的人,而是讓人熊古族直接奔跑而來進行襲擊。”
“而等到太陽西斜,才帶著鎢口古族的人前來協助撤退,隨便帶走了人熊古族那麼多人。”
“太陽西斜也是人的影子最長的時候。”
“所以我在想,他們攜帶人的數量,和影子的長度應該有關。”
“也就就是說,我們隻需要多加防備太陽西斜的時候,其他時候他們想要搞突襲,帶的人不夠也沒有用。”
太陽初升的時候,影子也長,但淡。
當然徹底解決黯影古族影子的問題,羅罹也做不到,他們借助的是太陽作為光源形成影子,羅罹沒辦法遮擋光源。
負屭答了一句,“的確有這樣的傳說,他們的能力和影子的長短有關。”
又陸陸續續討論了起來。
其實最擔心的是隱藏在暗處的敵人。
“經過這麼長的時間,離我們近的東域和西極的古族恐怕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
南疆的古族反而是最不足為懼的,因為距離實在太遠,他們能來這裡的人數肯定受到了極大的限製。
“他們今天做這樣一波試探,就是一個開始的征兆。”
“不過,人熊古族居然願意舉族前來試探,是他們傻還是
和其他古族達成了什麼條件?”
前者還好說,後者就比較麻煩了。
“大家在修建自己的族地的時候,也時刻準備戰鬥吧。”
“他們沒有水源,比我們過得要艱苦得多。”
至少目前,北荒十大古族聚集在這裡,其他地域這樣斷斷續續的騷擾,並不會造成太大的困擾。
此時,那些窺視的古族也從人熊古族那裡得到了一些消息。
城牆之巍峨,也成了他們心中難以逾越的天塹。
“他們怎麼能修建出這樣的東西?”
“聽南疆那幾個古族零零碎碎傳出來的消息,好像還是在他們眼皮子下修建起來的。”
“這怎麼可能?聽說那牆由一塊一塊巨大的石板組成,光是這樣的石板要去周圍的山上一塊一塊運回來,都得花費無數年,更彆說將每一塊都弄成幾乎一模一樣的石板。”
羅罹他們運回來的是火山灰,自然簡單得多,根本不需要考慮這麼複雜的情況。
奇跡之所以被稱為奇跡,就是因為它超出了人的想象,就比如現在,在這些人眼中的城牆。
“將石板重疊到那麼高也是無法想象的。”
“那麼高的牆,居然一點傾斜或者坍塌的感覺都沒有。”
“你們說東域的希望之城,該不會也是這樣的吧?”
亂七八糟討論什麼的都有,他們心中也有了預期,這一仗怕是十分的艱難。
“數百年前,各族搶奪東域那處先祖遺跡,恐怕都沒有這麼困難過。”
“這裡是北荒啊,北蠻子可不是白叫的,聽說剛學會走路的孩子就直接被扔進恐龍窩裡麵和恐龍搏鬥,這樣長大的人能不凶悍?”
“北荒本也是幾域中凶獸最為肆虐的地方,不說那通天大河中聚集了數不儘的各種各樣的凶獸,光是叢林中,都經常能遇到大地霸主級彆的凶獸。”
“在這樣環境中生存下來的古族,自然是有些不同的。”
“連北荒的普通部落,都是些嗜血不要命的,你看南疆的那些古族來這裡也不少時間了吧,他們在南疆蠻橫習慣了,但到了這裡,不也不敢到處招惹。”
“那些普通部落雖然比不上古族,但北荒的這些部落被逼急了,那是真的敢和古族拚命。”
北荒部落的凶性那是出了名了,這是環境照成的,窮山惡水讓他們明白了一個道理,隻有比彆人更凶更狠更不要命,才能有生存的空間。
哪怕像羅罹這樣的北荒邊緣地帶,各部落之間都爭得你死我活,羅罹以前最怕的就是遇到外族人,因為外族人一見麵就打架,為了一頭恐龍,能打得你死我活,這種事情在其他地域少見得多。
“北荒古族再凶有什麼用,他們還能抵擋得了我們這麼多古族。”
“再說,東域的古族和數百年前那是完全不一樣了。”
羅罹那裡,銅雀古族加強了巡邏的力度。
各族也加快了修建的速度,因為隻有將他們的城池修建起來後,他們才能毫無保留專心的去和那些入侵者戰鬥。
修建的速度自然是更快了一些。
羅罹有時候半夜睡醒,推開窗都能看到外麵一片明亮,螢蟲的照耀下,各族通宵達旦的還在修建。
甚至有時候,羅罹隻是睡了一晚上,第二天起床一看,就會發現,昨天還是空曠的地方,就有一排地基挖好了,牆都堆起來了。
鮭魚還跟羅罹說,他今天跑去送信,結果差點迷了路。
外麵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
像羅罹這樣,經常喜歡呆在家裡的,幾天不出門,走出去真的得迷路。
也虧得這些房子的位置是他規劃的,稍微想一想就大概知道自己在什麼位置,該怎麼走。
變化之大,日新月異,可以說每一個人都鼓足了勁兒在做事情,情況的緊急他們心裡自然明白。
首先完工的是,環繞整個大峽穀的雙車道水泥公路。
環繞整個大峽穀的寬大的白玉帶,看上去特彆的漂亮。
各部落的孩子代表,也在羅罹這裡拿到了“駕駛證”。
現在,鮭魚白天將曬水車從城堡裡麵開出去,開到邪瞳古族的地盤,由報喪接著繼續開,報喪又將灑水車開到通靈古族的地盤,由通靈古族的蠅繩繼續開……
等第二天,灑水車才會重新回到城堡。
當然,道路是不用每天灑水的。
鮭魚每次看到灑水車被開走,都淚汪汪的,才一離開視線,他就開始想念他的灑水車了。
這段時間,新的紙張和筆也被弄出來了不少。
羅罹的這些學生,也開始將獸皮和焦炭換成了紙張和青銅鳥羽毛做成的青銅筆。
看上去更像是一個個的讀書人了。
邪瞳古族的小鎮,一排排的聯排“彆墅”也逐漸修好。
甚至都開始有人住進去了。
雖然隻是一層樓的房子,但該有的東西一點沒有少。
每棟房子後麵都修了一個院子,專門供一家子的凶獸休憩。
房子看上去也是由一塊塊方方正正漂飄亮亮的磚組成,屋裡更是和羅罹鮭魚那裡差不多,橢圓的純白鵝卵石地板,踩上去基本感覺不出凹凸感,十分的平整舒適。
鵝黃色的牆壁。
充滿了奢靡的貴族氣息。
加上廚房,衛生間,自來水,排汙係統一個不少。
簡直就是鳥槍換大炮,住進去的人,身體都哆嗦得不成樣。
聽說每到晚上,那屋子裡麵就擠滿了人,誰也不願意出去。
直到邪瞳古族的聯排房子修好,每一家都分到了一棟,這才各自呆各自家裡。
當然房子裡麵的東西他們還不太會用,還是邪瞳部落的孩子跑到鮭魚那去專門學習了一番。
比如,碗筷的擺放這些小細節都學得和鮭魚那裡一模一樣,當然鮭魚是跟著羅罹學的。
因為他覺得他們小族長房子內的東西擺放都太好看了,和他亂七八糟擺一通完全不一樣。
鮭魚平時在羅罹這裡上完課吃完飯,最喜歡的就是看羅罹將房子布置成什麼樣了。
明明就是幾個飯碗,往那裡一擺放,似乎就不一樣了一樣。
而整個修建的過程,也並非一帆風順。
城牆外,西極古族的人可不像南疆古族的人,每一族隻來了一些,麵對北荒十族根本成了不了多大的氣候。
比如西極的人熊古族,上一次上千人的突襲,就和
以往完全不同。
他們每個古族來的人數都和人熊古族差不多,這可是先祖遺跡,擁有任何人也無法抵抗的誘惑。
所以,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一個稀奇古怪的古族,上千人的凶獸戰士開始衝擊城牆。
每一次都不下於一次不小規模的戰役。
而且隨著這些古族的失敗。
慢慢的,同時衝擊城牆的古族數量開始變多了。
在城堡和小鎮一個個修建完成的同時,衝擊城牆的古族而已由同時一個古族衝擊變成了,同時兩個,三個,四個……
等大草原由冰冷的褐色開始變綠,空中的冷風開始變暖,羅罹的玻璃房準備向外移植小苗,等銅雀古族也在各族的幫助下開始住進相對他們的身體實在大了不是一點的聯排小鎮時,衝擊城牆的古族已經同時增加到了8個。
春天的風開始吹拂,北荒十族卻沒有時間好好欣賞一番他們才修好的小鎮,他們就被迫的參與到了防禦戰之中。
也虧得城牆頭堆積了準備好的石頭,每一次敵人衝擊攀爬的時候,隻需要將石頭推下去,就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打擊作用。
這樣的事情由後勤隊伍做,都是可行的,北荒十族的戰鬥力在城牆的作用下被放大了不少。
但哪怕如此,戰鬥也越來越激烈了。
比如今天,羅罹蹬上城牆的時候,就看到大草原上,密密麻麻的人群向城牆衝來。
人數開始接近上萬了。
每一個人騎著他們的凶獸,如同無可阻擋的洪流。
原始又宏大的戰爭。
天空中,密密麻麻腥紅的眼睛,一道一道的射線向人群中落下。
羅罹曾經說過,大草原的風是十分清爽的,因為地麵的草坪將泥土死死的抓住,風吹不起一絲灰塵,吹來的僅僅是青草的氣息。
但現在完全不同了,在天空那些邪眼的轟炸下,地麵全是爛坑,泥土翻飛。
北荒第一古族,被稱為破壞力最強的邪瞳古族一時無二。
大草原的風將塵埃吹得彌漫在整戰場。
虧得有城牆在,要不然羅罹的整個城堡恐怕都得蒙上一層灰塵。
戰場上,毒囊古族的毒煙,被風吼古族的烈風吹遍了戰場的每一個空間。
那些僅剩的綠草被腐蝕得化成了綠色的濃水。
濁血古族的血霧也差不多,他們的血霧如同有生命一樣,鑽進任何有傷口的敵人的身體內,然後從內部將人撕裂。
有些衝到城牆下的敵人,試圖通過城門進入城內。
他們麵對的是聖骨古族安排在隧道中一排又一排尖銳的石槍。
“狹小”的隧道,沒有人能從這些石槍中闖過去。
至於那些向城牆上攀爬的敵人,一部分被高空滾落的石塊砸落了下去,一部分被從天而降的銅雀古族,一槍戳回地麵。
剩下的古族,在為萬一真有人爬上了城牆做準備,手裡的石槍都握出了汗水。
戰爭的宏大,觸目驚心。
但這裡其實是有一個問題的。
西極這些古族看似在一起衝擊城牆,其實他們依舊是各自在衝擊而已。
而北荒十族,有城牆做依仗,為了減少損失,自然都是儘量遠程施展咒式,斷兵相接的情況其實很少。
在城牆未被攻破前,應該說還沒什麼短兵相接的機會。
唯一看上去真正接觸到敵人的,估計是聖骨古族和銅雀古族。
聖古古族負責守衛的城門一次也就允許兩三隻凶獸並排通過而已,那裡根本算不上什麼大的戰鬥,根本就是處理掉那些頭腦發熱衝進隧道的人。
而銅雀古族,也沒有去戳那些城牆底部的人,隻是將稍微爬得高一些的戳下去,所以他們要接觸的敵人其實也不多。
所以,看似凶殘激烈的戰鬥,其實應對得還挺遊刃有餘。
至少在城牆被破之前,連拚命都不用。
羅罹也看出來了,北荒十族在儘量保存實力。
但包括負屭在內的十大英雄,臉色卻並不好。
“應付這些各自衝擊的西極域的古族,我們的確還算遊刃有餘。”
“但,西極的古族基本都開始衝擊了,東域的古族卻連麵都沒有露,他們在乾什麼”
躲藏在陰影中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
況且,傳聞東域古族異常的團結一致。
羅罹也跟著皺眉,是啊,最強的東域,他們到底在乾什麼?
都這種情況了,居然還不露麵。
要是自己是東域古族的人,像今天西極基本所有古族在同時衝擊城牆,這絕對是螳螂捕蟬的最好時機。
但東域古族的人還是沒有行動。
然而,沒隔多久,羅罹就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嗡!”
連城牆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知道城牆有多厚實嗎?這得多強大的震源才能讓城牆發出肉眼都可以見到的晃動。
正在衝擊城牆的西極域古族的人,以及混在其中的南疆域古族的人,甚至都暫時停了下來。
回頭,向後看去。
“轟轟!”
齊刷刷的聲音,十分的整齊。
這是凶獸同時踐踏大地的聲音。
東域的古族來了!
又或者說,東域的軍隊來了!這就是他們和西極看似人數眾多卻形同散沙的最根本的區彆。
“轟轟!”
每一次聲響,羅罹都感覺到了腳下的城牆跳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