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古至今,任何繁榮的城池都不可能是一座大門緊閉的城池。
想要繁榮,熱鬨的貿易是肯定少不了的。
互通有無才能補足城市的不足,向前邁進。
不然也隻是關起門來玩家家,永遠無法發展成真正的繁榮昌盛之地。
現在的城池看上去已經十分熱鬨了?但在羅罹看來,這算什麼?僅僅是供人居住的連接在一起的小鎮而已。
而聽到這話的人已經懵了,估計像聽到了什麼天荒夜談一般。
不僅讓他們進來買水,以後還允許他們進來“擺攤”?
估計是互相換取物資的意思,以前他們也有以物易物的習慣,但規模非常非常的小,還必須是十分友好的部落之間才可以的事情。
這等先祖的榮光之地,就這麼輕易地讓他們進來?
不可思議,甚至不可理解。
花樹古族的人還在道,“我們和東域可不一樣,什麼都藏著捏著……”
這他媽何止不一樣?簡直就是在朝相反的方向進行。
花樹古族的人有有些唉聲歎氣,“哎,可惜東域的人虎視眈眈,要是真被東域的人搶了去,恐怕又是一座東域的希望之城,你們彆說進來了,哪怕遠遠看上一眼都是罪過。”
“……”
怎麼好像說得因為東域,他們極可能會和這樣的榮光之地失之交臂了一樣。
而且對方也沒有亂說,東域的人會怎麼做,那座希望之城就是前車之鑒。
“對,忘記告訴你們了,我們這座城名叫榮光之城,和希望之城完全不一樣的榮光之城。”
買水的人出來的時候,基本都是被石槍架在脖子上趕出來的,因為不這樣他們實在舍不得走。
他們也帶回去了一個個震驚的消息,這裡是榮光之城,是一座允許他們進去以物易物和希望之城完全不同的開放之城。
同時也夾帶了一個消息,要是被東域攻下了這座城,這種好事可和他們沒有半點關係了。
而得到消息的人一臉不可置信,“這怎麼可能?他們居然願意和我們共享這座城?”
“他們連先祖的廢墟都要打造成什麼博物館,允許不同部落的人進去參觀。”
眾人:“……”
不可思議到了極點,但內心的期待是怎麼回事?
他們搶不贏,所以北荒的這種“共享”對他們充滿了致命的誘惑。
無論如何都比東域占為己有和他們沒半毛關係來得強。
西極和南疆的古族,幾乎在一天的時間內完全亂成了一鍋粥。
影響和反響之大,恐怕遠超出了羅罹的估計。
當然,想要讓西極和南疆的古族就這麼簡單的做點什麼也不可能,他們亦看到了東域無可匹敵的強勢姿態。
而羅罹,現在正在組織人做三件事。
一,修集市。
集市互通有無,這是長久打算,也是一座城池繁榮的標誌之一。
一個沒有貿易的城池,估計和一潭死水沒有什麼區彆。
二,修建供旅人居住的宿舍。
這個就得嚴格監管起來了,因為需要消耗相當多的人力監管,所以價格肯定不會便宜。
當然宿舍每日居住的人數也得嚴格控製,不能超過能鬨事的程度。
三,就是開發大峽穀,建成博物館。
一和二都好說,集市修成回形長廊就行,中間留道,兩邊擺攤。
宿舍和小鎮的房子也得有區彆,小鎮的房子都是一家人一棟,這樣自然方便舒適。
宿舍主要得房間多,小巧但精致。
前麵兩個,大家有修建的經驗了,羅罹將圖紙畫出來,稍微監督一下就行。
難的是大峽穀的開發。
羅罹和負屭他們已經站在了大峽穀的入口。
大峽穀兩邊看不到頭的高高的牆壁上,全都是綠色的蕨類植物。
一個古族的人向峽穀裡麵走去。
才踏入綠色蕨類的範圍,整個人就不動了。
無論外麵的人怎麼叫都沒有反應。
羅罹讓人用準備好的繩扔了出去,將人套了回來。
那人還一臉迷糊。
“怎麼樣?”
回答道,“一進去腦子就一片空白,什麼印象和想法都沒有了。”
應該就是負屭曾經說過的,大峽穀牆壁上大量的蕨類植物,形成的咒力潮汐。
這些蕨類植物都是十分弱小的凶獸,但數量極多的聚集在一起,就會形成人力不可抵抗的咒力潮汐。
解決的辦法其實也不難,將牆壁上的這些蕨類一點一點的挖走,從外推進,隻要不陷入蕨類形成的咒力潮汐之中,是沒有任何威脅的。
就是這大峽穀可不小,清理這些蕨類可不是一個小的工程,不然當初的邪瞳古族也不會僅僅隻是清理了大峽穀入口的一部分。
還好的是,他們的城池現在不需要大規模的修建什麼了,人力是十分充足和龐大的。
羅罹說道,“開始吧。”
然後看向負屭等十大英雄,“還有,無論發現了什麼,都屬於我們共同的財產,一定不能發生爭搶。”
其實羅罹比任何人都清楚,除了隕石箱子,其他任何有價值的東西都變成了化石,這座東北地下基地離現在實在太過久遠了。
眾人點點頭,現在什麼情況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現在還鬨內部矛盾,那和自取滅亡沒有任何區彆,再說他們的城池現在就在這裡,搶了東西還能藏去哪裡?
這裡就是他們的家啊,東西自然就要放在家裡。
負屭等十大英雄肯定還是得看著點的,避免不必要的摩擦。
開掘開始。
首先在周圍的牆壁上發現了一些擁有先祖痕跡的化石,應該是從廢墟裡麵因為地殼運動崩出來的。
數量並不算太多。
搬出來,堆在一起也就一堆。
各族的智者們又開始了他們最喜歡的事情,拿著化石摸了又摸,跟朝聖一樣。
然後又放了回去。
“似乎這樣也挺好的,大家愛研究啥研究啥。”
“一起研究還能更快的將先祖的榮光重現出來,將它們藏起來,研究不出來也沒有用。”
“可不是,現在都住在同一座城裡麵,研究出來了能遮遮掩掩多久?與其提心吊膽偷偷摸摸的,大家光明正大的一起研究多好。”
這些智者倒是想得開,但也是情況所逼,讓他們沒了彆的任何選擇和心思。
這座城將所有人都凝聚在了一起。
挖掘日以繼夜的進行著。
期間,西極和南疆古族的大地英雄居然偷偷地來找過負屭他們。
他們忍了一天又一天,但實在沒有忍住,是來確認消息的。
如果不給他們一個明確的答案,他們恐怕不能睡一個好覺了。
這些人也是好笑,都是偷偷傳遞的消息,估計還以為他們做得很隱蔽,結果羅罹一算,西極和南疆的古族差不多都偷偷來過了。
見麵肯定是尷尬的,說起來他們現在還是敵對關係。
羅罹他們為了守衛住整座城池,不得不聯合西極和南疆的人,沒辦法他們自己的力量不足以抗衡東域。
西極和南疆的人,為了他們心中的先祖的榮光,不得不來探一探情況,因為他們自己心裡清楚,這一仗無論是東域還是北荒勝利了,和他們都沒啥關係,現在有了第三種可能,他們自然不可能毫不在乎。
而羅罹他們也的確給出了一個明確的答複,“十天之後,榮光之城的集市開市,歡迎各族帶著你們的貨物前來交易。”
“當然,各族進城的人數會有限製,希望各族理解。”
雖然城裡麵是羅罹他們的大本營,戰力都聚集在裡麵,但外域古族進來的人太多也可能造成麻煩,所以不得不提防。
得到消息的人,愣是懵了半天。
居然真的讓他們進來以物易物?
幾乎所有人都問出了一個問題,“你們的城池是就這一段時間開放還是?”
他們得到了一個統一的答案,“榮光之城是一座開放之城,如果不出意外,集市每天都會對外開放。”
隻要人數控製得當,以北荒十族的實力,自然能掌控好局麵。
也就是說,他們甚至可以每天都進城看一看?
這和東域的嚴防死守的確完全不一樣。
有什麼東西開始在改變了。
其實就算讓東域知道了消息也沒有什麼關係,除非他們破除自己的誓言現在就發起進攻,不然三個月的休戰時間,該發生的也都應該差不多了。
羅罹又變得神秘了起來,他在為十天後,這座城池麵向外域古族開放的集市做準備。
羅罹手裡拿著一個印章類的陶器,用骨刀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的雕刻著。
雕刻的東西也不難,也就簡單的幾筆。
隻是等雕刻結束後,印章上的圖案散發出了微弱的熒光。
旁邊的鮭魚看得直揉眼睛,“這不是螢蟲屁股上的咒文嗎?”
不是沒有人可以畫出咒文嗎?哪怕再簡單的咒文也不可能。
羅罹一笑,“是不是沒有人能假冒得了?這個防偽標誌安全吧?”
將印章在旁邊的塗料,也就是邪瞳古族用來畫圖騰的紅色染料上沾了一下,然後蓋在一張長方形的稍微厚實一點的紙張上。
隻見紙張上留下了腥紅的螢蟲獨一無二的咒文。
鮭魚嘴巴張得老大:“……”
一會看著圖案,一會移開眼睛,他這是在確認這是不是咒文,因為是咒文的話,移開眼睛後,任何印象都不會有。
羅罹一笑,將印章和一大疊紙交給了鮭魚,“今天你的任務就是,將它們全部印完。”
沒有什麼比用貨幣來讓這座城池取得絕對的地位來得直接的了。
他在下一盤大棋,將所有人圍在棋中。
人總有成熟的時候,比起原來那個走不出山洞性格膽怯的羅罹,他也逐漸開始思考怎麼利用自己的長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