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罹問道,“準備妥當了嗎?”
負屭表情堅毅,寬大的手掌握著他那把有些誇張的巨劍聖器,“今天,東域會為他們的狂妄自大付出代價。”
各大地英雄也是緊握武器,被東域欺壓了這麼久,所有人心中都是有氣的。
性格中的野性甚至讓他們心中或許也期待著這樣的一戰來解決所有的問題。
羅罹向城外看去。
那是光的海洋,是由咒力之環組成的光的海洋。
如同爆發的海嘯正在向榮光之城推進。
大草原上,都是東域的軍隊,他們站在凶獸的背上,密密麻麻,甚至給人一種看不到儘頭的感覺。
這是最原始最野蠻的戰場,大地在他們的腳步下顫抖,大草原的狂風似乎也異常的凶猛。
“吼吼吼!”
是軍隊整齊的吼聲,光是聲浪似乎都能推倒眼前的一切。
哪怕是羅罹看過的科幻電影都無法用來形容眼前看到的陣勢。
那吼聲帶著無儘的氣勢壓來,竟然讓人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羅罹好歹也有兩個咒力之環了,但他覺得他現在的手腳都被壓製得無法動彈了,更彆說反抗戰鬥。
對方並沒有施展威懾類型的幻術,但光是氣勢就達到了這樣的效果,不得不說東域這一次也是抱著必勝的決心而來的。
在他們心中,被延遲了三個月的戰爭,是他們的恥辱,一個小小的北荒居然敢阻擋他們的腳步,他們早想著像今天這樣發泄這三個月來的怒火。
還好,在羅罹身體開始僵硬的時候,羅罹他們這邊,咒力之環的光芒也閃耀了起來。
璀璨得讓整個榮光之城堪比天空的烈日。
這是一種氣勢的對抗。
羅罹的咒力之環竟然不自主地展開了,就像和榮光之城是一體了一樣。
戰爭很直接,強者生存弱者消亡,正在向羅罹展示著這個世界的本質。
風,更大了。
不知道是這大草原上本就有的狂風,還是東域的軍隊瘋狂衝擊而來帶來的暴風。
聲音也更大了,最原始的吼聲震懾天地,似乎天地間隻剩下了戰爭的聲音。
東域的軍隊沒有一絲停留,就是攻城,如同黑壓壓的驚濤拍岸,從城牆上看去,那密密麻麻的人群和凶獸如同充滿了整個廣闊無垠的大草原。
守衛第一道關卡的是邪瞳古族。
一排排的腥紅豎眼整整齊齊地排成了一排,立在了城牆前。
這些眼睛直麵那勢不可擋的洶湧澎拜的軍隊。
眼睛上的圖案一節一節的亮起,如同在充能一樣。
然後齊刷刷地,“轟”的一聲。
連成一片的激光束射了出去。
從城牆上看,那場麵是極為壯觀的。
光束組成了一道向對方推動的光牆,甚至不給衝過來的軍隊留下一絲躲避的空隙。
光束牆壁推進,那些大草原上人高的雜草瞬間化做了灰塵。
都說邪瞳古族是北荒攻擊力最強的古族,現在可見一斑。
但黑壓壓衝過來的軍隊麵對這樣的咒式居然一點後退的跡象都沒有。
整齊的步伐,不容置疑地前進的沉重的步伐。
光束的牆壁速度很快。
“轟。”
隻聽到大地一陣轟鳴。
是邪瞳古族的咒式撞上了東域前進的軍隊。
天地間似乎都隻剩下了那劇烈的撞擊聲和嘶吼聲。
羅罹曾經見過負屭切割山洞石壁的樣子,那還是負屭沒有儘全力,可想而知邪瞳古族的咒式威力有多強大。
但羅罹卻愣了一下,因為“踏踏踏”軍隊推進的腳步聲並沒有停下,甚至更近了。
等靠近了一些,看得稍微能清楚了一些,羅罹眼睛不由得收縮了一下。
隻見,東域的軍隊的最前排,整整齊齊地站著一排凶煞的戰士,他們每人手上都提著一隻巨大的比人還要高出兩倍三倍的青銅盾牌。
盾牌連成一片抗著激光在向前推進,將身後的軍隊保護在了偌大的盾牆之下。
他們隻需要手持青銅盾牌,由腳下的凶獸帶動他們前進便可。
邪瞳古族的激光牆,撞擊在他們的青銅牆上,有些盾牌上直接出現了深深的撕裂的口子。
有些盾牌硬生生被撕裂成了碎片。
激光被消弱了一些,然後繼續向後推去,又抵達在了第二道盾牌上。
羅罹甚至不知道東域這樣的盾牆到底有多少道。
隻知道,前麵持盾的戰士倒下了,後麵繼續是青銅盾牆。
沒有人停留,就踩在前麵族人的屍體上繼續前進。
在戰爭麵前,生命似乎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
羅罹的臉色都白了一下,不由得看向負屭,因為就麵前的情況來看,東域上次的露麵應該在實力上有所保留,就比如這個青銅盾牌,上次就沒有出現。
負屭的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這種時候羅罹也不可能問出口,隻得揪著心繼續看下去。
這時戰場上的確也發生了一些變化。
那些手持巨盾的戰士無緣無故的倒下了不少,明明邪瞳古族的咒式並沒有抵達他們的位置。
仔細一看,羅罹他們城牆下,正有一群表情冷酷的族人,手上拿著骨刀,正毫不留情的捅向自己的胸膛和手腕。
在他們捅下的瞬間,那些持巨盾的東域戰士,手腕和胸腔同樣出現了一模一樣的傷口。
是濁血古族的人,他們正在協助破除對方的盾牆。
才開始的戰爭,慘烈的氣氛就瞬間充斥在了整個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