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九泠那委屈的模樣,讓嚴氏一噎。
這事說起來,確實也怪不到蕭九泠身上。
她所做一切,都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也是坦坦蕩蕩的。
是那小賤蹄子,自己守不住自己,關她女兒什麼事?
這麼一想,嚴氏心中的火氣就消了一半。
王嬤嬤焦急地提醒:“哎喲,我的夫人,咱們快過去吧。萬一真出了什麼事,那小賤蹄子到無所謂,可咱們大小姐,還有二少爺的名聲可是會受到影響的,老爺也會怪你治家不嚴。”
“你說得沒錯。”嚴氏焦急站起來。
“來人,帶上兩個粗使婆子,再多帶幾個家丁,隨我去祠堂!”
“母親,出了什麼事?可要我與你同行?”蕭九泠問。
嚴氏沉著臉,“你就彆去了,回你自己的明月閣。”
“是,母親。”蕭九泠溫順地送走嚴氏。
她本來也不想去。
戲台她都搭好了,戲子也都送上了台,她自己在不在場,已經無所謂。
等屋子裡的人都走空後,蕭九泠才在心中幽幽自語。
蕭卿若,希望你還滿意我給你搭的這場戲。
前世,她與韓羿的事並未曝光,她想著慢慢說服父母接受韓羿,又或者幫韓羿鋪鋪路,身份往上抬一抬後,再讓父母接受韓羿。
隻是,一切都還未來得及實施,就被蕭卿若點破。
父母怨恨她喜歡上一個花匠之子,要讓她斷絕與韓羿的來往,她迫不得已,隻好與父母斷絕關係,狼狽離家。
她傻是她的事,但蕭卿若對她做過的一切,她也都還記得。
如今,她不過是如數奉還罷了。
蕭九泠揮手撣了撣自己衣裳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帶著青芍回了自己的住處。
青芍把蕭九泠送回來後,就一溜煙跑了。
直到半個時辰後,蕭九泠才見到她的人。
“都打聽清楚了?”蕭九泠笑盈盈地問。
青芍眼中還閃耀著吃瓜的光芒,聽到自家小姐詢問,當即點了點頭。
“小姐,我就說那花匠不老實。他居然是二小姐的姘夫。”
“二小姐也真是大膽,難道不知道祠堂那裡有夫人的人嗎?居然和那姘夫抱在了一起。”
“聽說,夫人帶著人趕到的時候,二小姐還在那人懷裡撒嬌。”
“母親是如何處置他們的?”蕭九泠打斷了青芍的話。
她並不想聽蕭卿若和韓羿如何眉來眼去,她嫌惡心。
對蕭九泠來說,她最想知道的就是嚴氏如何做。
“夫人可生氣了!當下就令府裡的人把那姘夫打了一頓,然後以偷竊罪送去了官府。二小姐想為他求情,結果被夫人堵了嘴,也挨了二十大板,從祠堂罰到柴房關著,說是不許任何人給二小姐送吃的,喝的。”
“夏姨娘聽到風聲,跑來求情,也被夫人掌了嘴送了回去,還禁了足。”
蕭九泠心裡痛快極了。
前世的她,被蕭卿若出賣後,她同樣也被父母責罰。
板子她也挨了,同樣沒有吃喝,更彆說藥了。
當夜,她就發起了高熱。
要不是青芍忠心,偷偷帶著藥和食物來看她,她恐怕都熬不過那一晚。
後來,是她以死相逼,又帶著病體抄寫百遍孝經,把頭都磕破了,才求見了父母一麵。
也是那一麵,她向父母言明了自己要跟韓羿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