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九泠心中一沉。
她有注意到,嚴氏的變臉是在她提到‘紫陽書院’的時候,才出現的。
所以,蕭允楨在紫陽書院裡發生了什麼事?
她又想起來,在出嫁前蕭允楨跑到她麵前來威脅,同樣是在她提到紫陽書院時,神情變得有些古怪。
可是,上輩子她沒有聽說在這個時候,蕭允楨出了什麼事啊!
不對!
蕭九泠眸光微微一縮,快速地想了起來。
上輩子大概就是這段時間,嚴氏突然對她的親事更急迫了些,逼著她要嫁入蘇家。
之前,雖然一直都在談這件事,但也沒有完全確定下來。
也是到了差不多這個時候,嚴氏才突然急著要把婚事確定。
若非如此,她也不會在心急如焚之下約見韓羿商量對策時,被蕭卿若撞見,以至於發生了後麵的事。
所以,一定是蕭允楨在紫陽書院裡發生了什麼事,隻不過上輩子的她被瞞著。
而這輩子的她,也同樣被瞞著。
“母親,允楨這次的春假怎麼那麼久?他都回來多久了,還不返回紫陽書院讀書嗎?若是落下課程太久,恐怕對他不好。”蕭九泠道。
她把這話說出來,也就是在告訴嚴氏,不必再隱瞞什麼了。
要想拿到國子監的名額,就隻能實話實說。
否則,在隱瞞下去,蕭九泠也有足夠的理由把實現承諾的時間往後移。
反正她又不急,隻要蕭允楨不急就好了。
果然,嚴氏神色再變了幾變後,重重歎息了聲,發泄式地罵了出來。“天殺的,都怪那紫陽書院的山長欺善怕惡,覺得我們蕭家勢不如人,便欺負我們家允楨。我可憐的允楨啊……”
嚴氏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蕭九泠心中無語極了。
若不是親眼看到蕭允楨吃喝倍棒,在府裡瀟灑得不得了,她還真以為蕭允楨快被人欺負死了。
“母親,允楨到底怎麼了?”
若是出嫁前,麵對這樣的嚴氏,蕭九泠還是會耐心的等她哭完再說。
可是,現在的蕭九泠沒有這個耐心了。
嚴氏哭聲一止,埋怨地瞪了蕭九泠一眼。
蕭九泠毫不在意,端起茶盞來輕抿了一口。
嚴氏擦了擦眼角,才把實情說出來。
“你弟弟前段日子,在紫陽書院與一個學生發生了口角,無意中損壞了幾本書院的藏書,被紫陽書院趕了回來。”
蕭九泠驚訝地看向嚴氏。
她的母親,慣會避重就輕。
“母親,若隻是為此,隻要允楨認真道歉,知錯能改,書院的山長也不會為難他。再不濟,還有父親在,難不成山長都不願給父親這個麵子嘛?”
蕭遠鶴好歹是五品知州,在臨南府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大官了。
紫陽書院隸屬於臨南府,又豈會一點麵子都不給。
想都不用想,她那個弟弟闖下的禍肯定比嚴氏口中的輕描淡寫重了不知多少。
甚至,連她的父親都搞不定,所以他們才會急切的想要拿到國子監的名額。
畢竟,能去國子監讀書,還上什麼紫陽書院?
而且,前頭被紫陽書院趕出來的人,後腳就進了國子監,也自然狠狠打了紫陽書院的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