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隻是從她們麵前經過,蕭九泠也隻看了一會,就收回了手。
她不知道蕭卿若有沒有看到慕容府的馬車路過。
但是,就算看到了又能如何?
她們都各自選擇了與前世不同的一條路,就看誰能走得更好了。
唯一讓她覺得有些可笑的是……蕭卿若如今所做的事,不正是她前世做的嗎?
今日偶遇到蕭卿若的事,倒是讓蕭九泠多了幾分好奇,想要知道蕭卿若在韓家都經曆了什麼。
回到府後,蕭九泠就讓慶俞過來見她。
慶俞來了之後,蕭九泠便向他問明最近韓家發生的事。
因為韓羿那一次的反常,讓蕭九泠有所警惕,所以她是讓慶俞一直派人打聽韓家發生的事的。
“幾日前,韓羿已經與二小姐成親。剛成親那兩日,倒也沒有什麼異常。隻是白日裡韓羿似乎對二小姐十分冷淡,到了晚上又……”
慶俞及時噤聲。
蕭九泠越來越不遮掩身上的氣勢,讓他越加敬佩之餘,也漸漸忘記了她是女子的事。
剛才他突然想起主子是女子,那些夫妻床事說出來,實在是有傷風化,這才及時住了嘴。
不過,他不說,蕭九泠也聽懂了其中的意思。
她諷刺地勾了勾唇。
韓羿,本性果然虛偽。
隻可恨她上輩子,直到快死之前才看清楚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咳,昨日,那韓家鬨了一場。”慶俞及時換了話題。
蕭九泠隱約覺得,這就是今日蕭卿若出來賣花的關鍵。“鬨了什麼?”
慶俞道:“韓家的人在二小姐麵前哭窮,想讓她掏出銀子來添補家用。韓羿還提出自己從小就想讀書,隻是可以家貧,所以他錯過了讀書的機會。但即便如此,他還是靠著在私塾偷聽先生講課而識了字。如今,他娶了妻子,不想再讓妻子隨他一起受窮挨餓,所以想要正式開始讀書,爭取在一年內考上童生,三年內考上秀才,五年內能中進士。”
‘噗。’
蕭九泠實在忍不住掩唇輕笑。
慶俞自個也覺得尷尬:“奴才也覺得他這話是大言不慚,天底下那麼多讀書人從小讀書,都不敢誇下這樣的海口。可是,偏偏二小姐信了。”
是啊,蕭卿若信了。
上輩子,她也信了。
不過,她信的不是韓羿真能考上,而是覺得他既然有這麼一份上進心,她就應該支持。
所以,才攬下了養家的事,淪為他們韓家的牛馬。
蕭卿若會信……大概是她覺得,若日後韓羿被國公府認回去後,隻是一個大字不識的村野莽夫,會讓他國公府世子的地位不穩吧。
畢竟,蕭九泠雖然從未踏入過國公府,卻也知道宣國公的兒子並不止韓羿一個。
“不過,二小姐還是留了個心眼的,她把從家中帶去的錢財,留了一小部分自己藏著,剩下的都交給了韓家的人。後來,也不知道韓家那些人對她說了些什麼,今早她就帶著丫鬟進城賣花了。臨走時,還對韓家眾人保證,會讓韓家的花在臨南府一花難求。”
“進了集市後,還到處向人打聽,知不知道哪些大戶要辦花會,又問百族的人一般什麼時候會來趕集這些奇奇怪怪的話。”
慶俞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完了,但他自己也沒太想明白蕭卿若想乾什麼。
他不明白,但是蕭九泠卻聽懂了。
因為蕭卿若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照著前世的她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