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傾對上她的眼,兩人眼神交流了片刻,她才好似猜到了蕭九泠的意思,“你是想讓我借長公主之威,恢複女子身份,然後再去奪容家家主之位?”
“有何不可?”蕭九泠覺得自己從長公主那裡回來,膽子都變大了不少。
容傾嚇了一跳,“你莫要害我。怕我才前腳假借長公主之威,後腳就被她抓去殺了。”
“你彆忘了,你手中的那塊銅牌。”蕭九泠越想越覺得可行。
容傾擺了擺手,“先打住,我現在腦子亂得很,此事以後再議。”
蕭九泠有些失望。
可其實,她是理解容傾的。
一個長期被壓抑在陰影中的人,想要真正去反抗又何其艱難?
她不能逼她。
“對了,殿下澄清了回春蠱的事,那這筆買賣是不是就黃了?”容傾有些不甘心。
錢啊,都是錢啊!
“難不成你還想把回春蠱送過去?”蕭九泠反問。
容傾連連搖頭。
她又不傻,剛才短短幾句,已經讓她聽出了皇室朝堂上的風雲詭譎。
她就是一個生意人,乾嘛要把自己攪和進去。
……
這頓飯極其豐富,喬氏不僅讓隨性的廚子做了好幾道臨南府的特色菜,還專門派人去弗東城的八寶樓點了一些當地佳肴,四人一桌,菜卻有十八道。
容傾認了親,規規矩矩地跪在地上給慕容烈和喬氏磕了三個響頭,收下了兩人給的紅包後,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豐盛的一頓。
等飯後,慕容烈才放下酒杯,鄭重地看向蕭九泠和容傾兩人道:“我不問殿下都和你們說了些什麼,你們也不必告訴我。我隻是想提醒你們,不要以為這次認識了殿下,就要去套近乎,如果有可能你們離她遠些,越遠越好。”
說著說著,慕容烈眼眶又紅了起來。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入,長歎一聲:“殿下……不易啊。”
“乾爹,殿下來弗東城乾什麼?”容傾試探地問。
慕容烈默了默,“殿下隻是恰巧路過弗東城罷了。”
容傾看向蕭九泠,似乎在問……‘信麼?’
蕭九泠垂眸。
容傾又進一步試探,“乾爹,殿下的身體如何?我們還要不要幫殿下找靈芝?”
慕容烈猶豫了一下,慎重地道:“若殿下還要靈芝,你們自然要儘力去找。但其他的,不要多打聽。有些事,不可說。”
不可說?
容傾識趣地沒有再問了。
等一頓飯散後,容傾跟著蕭九泠回了她的房間。
如今,這次跟來的慕容府中人也都知道了容傾是女子,所以對她光天白日下進入少夫人房間的事也沒有多在意。
容傾想了半天,最終還是忍不住問蕭九泠。“乾爹說,有些事,不可說,到底什麼事不可說?我們私下聊聊都不行?”
蕭九泠看向她,突然想到如今還不是幾年之後,她一路乞討入京聽到那些關於長公主的傳聞的時候,有些顯而易見的答案,容傾沒想到似乎也是正常的。